顾北辰脸色微变,试图辩解:“那是时代所限……”
“时代所限?”苏晚晴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我母亲这一生,从未向所谓的‘限制’低过头。她能在那个年代坚持自己的设计梦想,创办‘念初’,本身就说明了一切。更重要的是——”
她放下设计图,直视顾北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母亲生前,曾多次明确表示,她所有的设计手稿、相关权益,均由我,苏晚晴,唯一继承。这是她白纸黑字立下的意愿。”
“口说无凭!”顾北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提高了几分,“谁能证明?你有什么证据?”
苏晚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陆寒琛。
陆寒琛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绝对默契。他轻轻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地吩咐:“陈默,把东西送到一号会议室。”
片刻后,陈默拿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走了进来,神色恭敬地递给陆寒琛。
陆寒琛将档案袋放在苏晚晴面前。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档案袋,从里面取出一份有些年头的、但保存完好的文件复印件。文件的标题清晰可见——《遗嘱公证书》。
“这是我母亲去世前一年,在两位与苏、顾两家都毫无瓜葛的友人见证下,通过正规律所办理的公证遗嘱副本。”苏晚晴将文件推向桌子中央,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关键条款,“第七条,明确写明:本人苏念初,名下所有设计作品(包括已表及未表的所有手稿、草图、设计理念等)之全部着作权、财产权及其他一切衍生权利,均由独女苏晚晴一人单独继承,任何其他个人或机构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张权利。”
公证书上,苏念初清秀又坚定的签名,公证处的鲜红印章,以及明确无误的日期,都像最有力的证言,沉默地屹立在那里。
事实胜于雄辩。
顾北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抓过那份公证书复印件,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文字,尤其是那个比他所调“合作时期”要晚得多的公证日期!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父亲明明说……”
“顾总,”苏晚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怜悯,而非胜利者的骄傲,“您父亲告诉您的,或许是他愿意相信的‘真相’。
但法律和事实,站在我这一边。我尊重您父亲对我母亲才华的欣赏,也理解您想要完成父亲遗愿的心情。但是,这不是您可以肆意歪曲事实、伤害我母亲名誉的理由。”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瞬间失魂落魄的顾北辰,语气斩钉截铁:“‘念初’品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珍贵遗产,是我苏晚晴不容置疑的正统继承权。
我会用我的方式,守护它,展它,让它在这个时代焕出新的光彩。这,才是我母亲真正愿意看到的。”
说完,她不再看顾北辰,而是转向陆寒琛,轻声道:“寒琛,我们走吧。”
陆寒琛颔,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在一室或震惊、或钦佩、或灰败的目光中,从容地离开了会议室。
身后的喧嚣、质疑、算计,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晚晴一直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弛下来,将头轻轻靠在陆寒琛的肩上。刚才的对抗,耗费了她极大的心力。
“还好吗?”陆寒琛低声问,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嗯。”苏晚晴闭上眼,感受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只是……有点为我妈难过。她肯定没想到,当年纯粹的交流和赏识,会在今天被人这样利用和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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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陆寒琛的声音很冷,“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快、准、狠,直接命中了要害。”
苏晚晴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寒琛,你觉得……顾北辰会就此罢休吗?我总觉得,他今天的举动,不仅仅是商业策略,更像是一种……偏执的疯狂。他提到他父亲临终遗言时的眼神,不太对劲。”
陆寒琛的目光锐利起来:“你说得对。他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当他坚信的‘真相’被戳破后,这种偏执很可能转化为更极端的行动。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电梯到达顶层总裁办公室。陆寒琛护着苏晚晴走出电梯,沉声对迎上来的陈默吩咐:
“立刻去查两件事。
第一,顾北辰父亲顾言的详细生平,尤其是他晚年以及去世前那段时间的具体情况,接触过哪些人,生过什么事。”
“第二,”陆寒琛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重点查一查,顾言和我岳母苏念初女士之间,除了设计上的交流,是否还存在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纠葛。特别是……顾言对我岳母的执念,究竟从何而来。”
“是,陆总!”陈默领命,立刻转身去办。
苏晚晴依偎在陆寒琛身边,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城市风景。一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但她知道,顾北辰抛出的那些照片和话语,就像投入深湖的石子,沉了下去,却搅动了埋藏多年的泥沙。
母亲的过往,似乎远比她所知道的,要复杂得多。
而顾北辰那句未尽的“真正的、更危险的敌人……”如同一个幽暗的谜题,悄然浮现在平静之后的水面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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