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阎的脸色微微白了一瞬,但顷刻之间就恢复如常。
他指尖微动,那颗蕴含着污秽与怨念的诡异冰珠便消失不见,显然是被他以幽冥秘法暂时封存。
床上,老夫人依旧沉睡,但眉心处那丝萦绕不去的诡异青黑之气,却随着那团污秽黑气的剥离而消散了大半,呼吸似乎也平稳了许多。
虽然还未彻底苏醒,但那股沉沉的死气已然褪去。
陆沉清晰地感知到老夫人魂魄本源的压力骤减,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下去。
他看向姜阎,金眸中的紧张和关切几乎要溢出来:“怎么样?那反噬……”
“无妨。”姜阎淡淡打断,他收回手,看向陆沉,“污秽主体已剥离封存,反噬亦被冻结。但印记核心未除,施术者或能感应。老夫人魂魄受创,需静养滋养,短期内难以苏醒。”
虽然语气依旧清冷,但陆沉听出了言下之意:最危险的侵蚀已经解除,命保住了,但要彻底恢复需要时间,而且打草惊蛇了。
“能保住魂魄无恙就好。”
陆沉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凝视着姜阎略显苍白的侧脸,心中涌动着既惊惧又感激的情绪。
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握住姜阎微凉的手指,却在半途又顿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姜阎的肩膀,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谢了,姜阎。”
这份郑重其事的道谢,对陆沉而言极为罕见。
姜阎的身体在他手掌落下时僵了一瞬,但片刻便恢复如常。
他没看陆沉,只是紫眸低垂,望着沉睡的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耳根在房间柔和的光线下,似乎又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温。
两人站在床边,一时无言。
窗外的夜色深沉,陆府园林的灯火在远处明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姜阎打破了沉默,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却点出了核心问题。
路骁、辛格、还有背后可能存在的域外天魔爪牙。
陆沉的目光骤然冰寒,金色瞳孔深处翻腾着冷酷的谋算与一缕天帝般的睥睨。
“怎么做?当然是……清理门户,顺藤摸瓜。”
他嘴角扬起一丝令人不安的微笑。
“原本这些破事,本……我才懒得管。他们争他们的,只要别舞到我面前,别动我在乎的人。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勾结那些域外污秽,将这种腌臜东西引入陆家家门,甚至还用来对付老太太!”
他语调淡然,却字字凛冽如冰。
“既然这一世,我投身在陆家,那血脉因果就摆在这里。他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帝……不,怪不得我不念那点微末的血脉情分了。”
他注视着姜阎,目光中流露出探询和一种顺理成章的邀约之意。
“陪我看场戏?看看这潭浑水里,到底藏着多少条不知死活的鱼?”
姜阎直视他的目光,紫眸毫无波澜,只轻声吐出一字。
“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却代表着最坚定的同盟。
陆沉的唇角再次扬起,脸上重新浮现出属于纨绔子弟的肆意低笑,唯独他眼底跳跃着的金芒中,潜伏着狩猎者的冷冽寒光。
他掏出那个套着金灿灿狗爪手机壳的手机,在指尖随意地转了个圈。
“走吧,姜学霸。先去看看我们那位‘孝心可嘉’的堂弟,还有那位‘神通广大’的辛格大师……是不是还睡得着觉。”
两人转身,走出弥漫着药水味和沉睡气息的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门外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无限拉长,如同两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悄然指向陆府汹涌暗潮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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