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气病,刘海中自闭,阎埠贵折本。四合院三位大爷的权威,在何雨柱疾风骤雨般的“疯批”攻势下,土崩瓦解,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院里一时间竟陷入了某种无政府状态的平静,只是这平静底下,暗流涌动,更多的是禽兽们的惊惧和观望。
何雨柱享受了几天没人敢来哔哔赖赖的清静日子,觉得连食堂的窝窝头都嚼着更香了。
然而,总有人不甘心。
易中海,这位曾经的“道德天尊”,在炕上躺了几天,灌了不少苦汤药,终于缓过一口气。他不甘心啊!一辈子的名声、算计、养老大计,就这么被个厨子给毁了?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他觉得自己必须再做最后一次努力。不是去吵架,不是去训斥,那样没用。他得用他最擅长的武器——道德,去感化,去唤醒何雨柱“迷失”的良心!他就不信,这世上真有人能完全不要脸皮,不怕被戳脊梁骨?
于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易中海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披上件旧棉袄,拄着根拐棍(半真半假),一步三晃地挪出了家门。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一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嗝屁的凄惨模样,精准地出现在了何雨柱下班回家的时间点上。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进院,一眼就看到了堵在月亮门那边的易中海。他心里嘿了一声,这老梆子,还挺顽强。
易中海看到何雨柱,浑浊的老眼里立刻泛起了泪花,嘴唇哆嗦着,声音虚弱又沙哑,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腔调:
“柱子…回来了…”
何雨柱停下车,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想看看他还能演出什么新花样。
易中海见他不接茬,只好自己继续演,他用拐棍敲着地面,痛心疾地说:“柱子啊…你看看这院…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乌烟瘴气,邻里失和…我这心里…痛啊!”
他捶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偏心,觉得我算计…是,一大爷可能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他居然服软了?何雨柱有点意外,但警惕性更高了。
果然,易中海话锋一转,开始了他的核心输出:“但是柱子啊!人不能总活在怨气里!得往前看!咱们中国人,讲究以德报怨,厚德载物!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不能丢啊!”
他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真诚而充满期望:“《道德经》里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做人要像水一样,包容,不争,这才是大智慧!才是长久之道!”
“还有那句:‘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人要懂得知足,知道适可而止,这样才能避免羞辱,避免危险…”
他开始引经据典,把他那点有限的国学知识全都抖搂出来,试图用圣人之言感化何雨柱。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眼神那叫一个期盼,仿佛何雨柱就是他那个即将误入歧途、急需他拉一把的迷途羔羊。
要是原主傻柱,估计早就被这套组合拳打懵了,开始自我怀疑,甚至心生愧疚。
可惜,他面对的是何·油盐不进·雨柱。
何雨柱安静地听他说完,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等易中海喘气的工夫,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啥:
“一大爷,您背完了?”
易中海一愣:“啊?我…我这不是背,这是圣人的教诲…”
“行了吧您呐。”何雨柱不耐烦地打断他,“甭跟我扯什么老子孔子道德经,我听不懂,也没兴趣听。”
他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易中海,眼神里没有丝毫被感化的迹象,只有冰冷的嘲讽:“您那套道德经,要是真那么管用,您自己怎么混成现在这德行了?怎么没见您‘上善若水’地把贾家那烂摊子给包容没了?怎么没见您‘知足不辱’地安心养老,别整天琢磨着算计别人给您送终?”
易中海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
何雨柱却还不罢休,声音提高了几分,确保周围那些竖着耳朵听的邻居都能听见:“您要真觉得这经那么好,那么有用,您别念给我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