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被何雨柱当众怼得灰头土脸、威信扫地之后,四合院陷入了一种更加微妙的寂静。禽兽们彻底认清了一个现实:以前的傻柱是浑,现在的傻柱是又疯又狠还有脑子的浑,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但总有人,会在巨大的恐惧中,滋生出别样的心思。比如,前院的阎埠贵,三大爷。
阎埠贵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怕何雨柱,但他更算计。许大茂的凄惨下场和刘海中当众出丑,固然让他心惊胆战,但也让他从中品咂出了一丝别样的“机遇”。
傻柱现在势头这么猛,连易中海和刘海中都压不住他,俨然成了院里实际的“无冕之王”。而且他有钱(至少比院里大部分人家宽裕),有本事(食堂大厨,吃喝不愁),还不好惹。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能不能换个思路?巴结一下?
阎埠贵的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打了起来:要是能和傻柱搞好关系,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和平,那以后是不是也能沾点光?比如,偶尔能弄点食堂便宜的剩菜?或者,万一院里再有点什么事,傻柱看在自己“懂事”的份上,也能对自己家高抬贵手?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里疯狂生长。尤其是想到何雨柱以前带饭盒时,那油汪汪的肉片子…阎埠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投资!这简直就是一场一本万利的投资!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潜在的最大利益!
于是,阎埠贵开始了他的“巴结大计”。他不敢送重礼,也送不起,更怕马屁拍在马腿上,被傻柱直接怼回来。他决定采取文化人“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这天是休息日,阎埠贵一大早就起来了,从他珍藏的那些“无用”的宝贝里,精心挑选了一副掉了漆的老花镜(他早就不戴了),一本页角卷曲、散着霉味的旧日历(去年的),还有一小包受潮结块、他自己都嫌涩的高末茶叶沫子。
他把这三样东西用一张旧报纸仔仔细细地包好,揣在怀里,像个准备接头的地下党一样,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迈着四方步,踱向了中院。
走到何雨柱家门口,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和善、最真诚的笑容,轻轻敲了敲门。
“柱子?柱子在家吗?我,你三大爷。”
屋里,何雨柱正就着花生米喝小酒呢,听到阎埠贵这刻意放柔的声音,眉头一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老抠门主动上门,准没好事。
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
阎埠贵推门进来,一股酒气和花生米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又咽了口口水。他脸上笑容更盛,把手里的报纸包放在桌上,搓着手道:“柱子,喝酒呢?好兴致,好兴致啊!”
何雨柱瞥了一眼那寒酸的报纸包,没说话,继续夹他的花生米。
阎埠贵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打开报纸包,露出里面的“礼物”,开始他的表演:“柱子啊,三大爷看你最近工作辛苦,为院里…呃…操劳不少(他实在想不出傻柱为院里操劳了什么,只能含糊带过)。我呢,也没啥好东西,这几样小玩意儿,你别嫌弃。”
他拿起那副老花镜:“这副镜子,虽然旧了点,但镜片是好水晶的!你看书读报的时候戴上,保护眼睛!”
又拿起那本旧日历:“这日历,虽然过了期,但后面的山水画好看啊!可以撕下来贴墙,陶冶情操!”
最后拿起那小包茶叶沫子:“这高末,可是正经好茶!我都没舍得喝!你泡一杯,提神醒脑!”
他说得天花乱坠,仿佛拿来的不是垃圾,而是什么传世珍宝。
何雨柱放下筷子,拿起那包所谓的“好茶”,捏了捏,硬得跟石子一样,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霉味。他嗤笑一声,把茶叶包扔回桌上。
“三大爷,”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您这是…清理库存呢?还是把我这儿当废品收购站了?”
阎埠贵老脸一红,连忙摆手:“瞧你说的!哪能啊!这都是三大爷的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嘛!”
“情意重?”何雨柱点点头,忽然伸出手,“行啊,那我领您这份情意。”
阎埠贵一喜,以为傻柱收下了。
没想到何雨柱接着说道:“不过我这人实在,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您这又是老花镜又是旧日历的,我用不上,看着还堵心。我看还是不用了,这样吧…”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着阎埠贵瞬间僵住的笑脸,慢悠悠地说:“我没心情,直接折现吧!啊好吧!?”
“折…折现?”阎埠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眼镜都滑到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