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明水吟,就是因你们这一体双魂,她是藏在暗里的恶,你是晒在光里的善,天生一对的魔神骨血。”
他突然攥住商惊秋的手腕,另一只手凭空凝出暗紫长剑,剑刃映出她煞白的脸。
他擡手将剑举向虚空,水纹般的镜像裂开时,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蛇信子舔过皮肤:“你看,等她恶念满溢,你只需一剑刺穿她的魂,她的力量会变成你的,你的善念能镇住魔气,到时候你就是魔神,既能撕碎这幻象,又能把那只小狐狸从鬼门关拉回来。”
商惊秋的目光被镜像牢牢吸住,那里千寻谕的白发正被魔气染成灰黑,可指尖的妖力却死死护着身下的人。
直到镜像画面扭曲,明夜的低语裹着蛊惑钻进来:“想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吗?看看一个月前,你那心细的小师妹,是怎麽识破僞装的。”
画面骤然回拨——
一个月前的星月帝国,瑶望府邸的膳厅里,“商惊秋”正捏着筷子夹菜。
云舒坐在对面,指尖悄悄攥紧了桌布:方才她把师姐最爱的糖醋鱼推过去。
“商惊秋”却只是夹了块青菜,连眼皮都没擡。
昨天她拿出自己常用的那柄“碎星剑”,“商惊秋”碰都没碰,可那剑是师姐亲手打磨的,怎麽会生疏?
夜里,云舒悄悄守在“商惊秋”的房外,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灵力。
果然,後窗缝里泄出一丝极淡的魔气,冷得像魔域的冰。
那不是师姐的灵力!云舒的心瞬间沉下去,攥着剑的手微微发抖。
直到一个月後,瑶望带着“商惊秋”踏上创世神教的白玉台阶。
云舒走在最後,看着前面“商惊秋”的背影,突然想起师姐每次上台阶都会扶一下腰间的剑穗,可眼前的人,连剑穗晃到眼前都没理。
就在大殿门扉即将推开时,云舒猛地拔剑出鞘,剑刃“唰”地划破空气,直指明水吟的後心:“你不是师姐!”
瑶望惊呼着拉住她:“云舒!你疯了?”
轻烟也皱着眉:“她气息和师姐一模一样,你别弄错了!”
明水吟故作受惊地回头,眼底瞬间浮起“水光”,声音委屈得发颤:“云舒,我知道你怪我回来晚了,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她甚至擡手擦了擦眼角,模样逼真得让轻烟都软了心。
“别装了!”
云舒的剑往前递了半寸,剑尖抵住明水吟的衣料。
“师姐每次撒谎都会捏一下耳垂,可你刚才没有,师姐的灵力是暖的,可你刚才碰我的手,冷得像冰!我问你,我师姐在哪儿?你把她怎麽了?”
这话让瑶望和轻烟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了这阵子“商惊秋”的反常。
明水吟瞥见大殿内隐约闪着的铠甲流光,嘴角的委屈瞬间扯成冷笑,周身的温和气息“轰”地炸开,变成刺骨的魔气。
“装了一个月,确实腻了,你那师姐,现在还困在我织的梦里呢。”
“找死!”
云舒率先挥剑刺去,剑刃带着灵力劈向明水吟的脖颈。
可明水吟只是擡手漫不经心地一挥,一道魔气凝成的墙就将云舒震飞。
她重重撞在白玉柱上,一口鲜血喷在柱上,染红了刻着的神纹。
瑶望和轻烟立刻攻上,灵力与魔气撞在一起,却像鸡蛋碰石头,瞬间被弹开,轻烟的胳膊被魔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明水吟缓步走到云舒面前,脚尖碾过她掉在地上的剑,黑色的裙摆沾着她的血:“说,铠甲在大殿哪一侧?说了,我让你死得痛快。”
云舒咳着血,却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却坚定:“我师姐……到底在哪儿……”
明水吟眼底闪过杀意,指尖的魔气凝成尖刺,就要戳进云舒的眉心。
突然,一道金光从天际砸落,千寻谕的狐尾带着破空声抽来,直接将明水吟的魔气打散。
“明水吟!你的对手是我!”
墨色妖力与黑色魔气瞬间绞在一起,千寻谕的白发在风里翻飞,可神念反噬让她的动作越来越滞涩。
明水吟不耐烦地踹开她,刚要补刀,一道青绿色灵力突然劈来。
凤弈的剑刃直指明水吟的咽喉:“两个打一个,够你忙的了。”
镜像画面在这里猛地定格,明夜松开商惊秋的手腕,长剑“嗡”地消失,可他的指尖却轻轻点在她的眉心,那里正是明水吟留的魂印,带着刺痛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