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我就信你
可商惊秋早有防备,在他动手的瞬间,指尖一拈,刚炼好的固元御体丹就被她塞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淡金色的防护罩“嗡”地一下展开,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
胡维那全力一击砸在防护罩上,竟连半点涟漪都没激起,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他自己反倒被反弹力震得後退了两步,手腕发麻。
商惊秋闭着眼,任由丹药的灵力与体内的灵气交织丶冲撞,之前卡在闻道境六重许久的壁垒,此刻竟像被温水泡软的纸,“咔嚓”一声裂开了缝隙。
她顺着那股冲劲往上冲,灵气在经脉里奔腾,周身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不过呼吸间,一道更盛的灵光从她身上爆发出来,闻道境七重!
“突破了?!她居然在这时候突破了!”
台下弟子惊呼出声,连墨尘都忍不住瞪大了眼。
胡维僵在原地,看着商惊秋周身越来越亮的灵光,只觉得自己的道心像被重锤反复砸击,之前的不甘丶嫉妒全变成了绝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却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云舒早就按捺不住,踩着台阶就往台上冲,一把抓住商惊秋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师姐!你太牛了!不仅赢了胡维,还突破了!”
墨尘也走上台,眼神里满是赞赏,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不少:“惊秋,你这炼丹天赋,进我丹宸殿再合适不过,现在,准备好入殿了吗?”
商惊秋却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墨尘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又得体:“多谢墨尘长老厚爱,您的看重弟子记在心里,只是弟子心中已有更想追随的人,不敢辜负您的好意,还望长老海涵。”
她话音落,转身走向站在一旁的纸鸢,在衆人惊讶的目光里,郑重地跪下行礼:“弟子商惊秋,愿拜纸鸢长老为师,恳请长老收留!”
纸鸢脸上的笑意瞬间深了,伸手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欣慰:“好!好徒弟!往後,我定倾尽全力教你,绝不会亏待你!”
商惊秋笑着点头,心里却很清楚——有系统和药药在,青云宗的功法丶资源其实帮不了她太多,但纸鸢从一开始就选择相信她,这份信任,值得她这份拜师礼。
墨尘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先是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
刚才他对商惊秋的那几分审视,终究是让她寒了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背着手,脚步略显沉重地离开了。
错失这样一个天赋异禀又重情的弟子,往後的日子里,怕是要时常想起,时常难受了。
夕阳把煤炉房的旧木窗染成了暖橙色,房檐下还挂着几串没晒干的草药,风一吹,带着点煤烟和药草混合的味道。
这味道商惊秋初来时嫌得皱眉,此刻却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炉台上的旧丹炉擦得锃亮,是她这阵子练手的家夥,墙角堆着的废丹渣也没来得及清,倒像是成了这小破屋的印记。
“师姐!你磨磨蹭蹭干啥呢?再不走赶不上晚饭啦!”
院门外传来云舒清脆的喊声,小姑娘扎着双马尾,怀里抱着商惊秋的小包裹,蹦蹦跳跳的,脸上满是“终于逃离苦海”的兴奋。
“这破煤炉房我一天都不想多待,内门肯定比这儿好一百倍!”
商惊秋笑着收回目光,拍了拍衣摆上的灰:“急什麽,又没人跟你抢。”
话虽这麽说,脚步却加快了些——舍不得归舍不得,总不能真困在这煤烟里。
跟着纸鸢往符箓殿走,一路景色渐渐变了样。
不再是外门的简陋屋舍,取而代之的是雕梁画栋的阁楼,廊下挂着绘满符文的幡旗,风一吹,幡旗飘动间竟有淡金色的灵光闪过,空气中弥漫着朱砂和符纸的清香气。
偶尔有内门弟子擦肩而过,他们穿着绣着云纹的浅蓝衣裙,腰间挂着精致的符囊,看向商惊秋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却又透着点疏离。
商惊秋垂下眼,心里莫名有点复杂——这内门的热闹,倒不如煤炉房的清净来得自在。
“这就是符箓殿的主院了,往後你便住在这里。”
纸鸢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座带小院的阁楼,话音刚落,就见一道浅绿色的身影从廊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