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猴子一回头,就看见季闻则站在自己让出来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然後弯腰,手背轻轻碰了碰郁思白熏红的脸颊,把那双被困意熏出水意的眼睛叫醒。
他低声在郁思白耳边说。
“那小孩吵得很,一点也不像,是不是?”
郁思白被强制开机,打了个果酒味儿的哈欠,点头,含糊道:“还行呀……”
“那你还跟我走麽?”季闻则又问,“还是说,你想留在这儿继续喝酒?”
郁思白懵着擡头,看见他唇角最後一点笑意也压了下去,眨了眨眼,点头。
“正版。”他说,“我们走!”
他声音不大不小,虽然有些含糊,但还是被秦珂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孩哥顿时忘了逃窜,惨叫。
“你,你把我当我舅的替身?!”
他这一停,就被亲爹拎住了後衣领,张牙舞爪。
季闻则瞥他一眼,扶郁思白起来:“姐夫,我们先走了。”
秦董拎着儿子,头痛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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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大门,郁思白被冷风一吹,顿时觉得自己清醒不少。
当然,只是自己这麽认为。
殊不知,他看向季闻则的目光有多含糊不清。
季闻则扶他的动作还很小心,但脸上没有表情,开口声音也冷着。
“别人给东西你就喝?”他低声叱道,“你以为秦珂喝的是小孩酒?他那都是四十度起步!”
郁思白一扁嘴。
季闻则想接着开口训,但声音堵住,怎麽也说不出来了,脸怎麽可能再板下去。
他动动嘴角,终于还是无奈。
“一个看不住就出事,回去再说你。”
他温和了,有人却毫不领情。
被扶着的人拍拍他的胳膊,不满道:“你这样就不像他了。”
季闻则眸光闪了闪,顺着他的话说垂眸说:“是啊,我不像了。”
郁思白摇头:“不是的。”
他此刻觉得自己无比清醒,拍了拍胸口,极度肯定地说:“这里像。这里是一样的。”
季闻则怔忡,心口又暖又酸,擡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一不一样我还不知道吗。”
忽然,郁思白拉不动了,他站在原地像个固执不肯向前的钉子户,看着他,问。
“我听说你在总部的那些下属,每个都对你死心塌地。你也是这样对他们的吗?”他问。
“你也像帮我一样,帮过他们每一个人吗?”
“季闻则”不会像济世菩萨一样对所有看到的人伸手,但“Execut2”会,明月高悬,又不会独独照我。
他侧过身看着季闻则,呼吸的氛围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叠的光影,像光栅片似的,把一张脸映出两个样子,时而迎着光,冷厉却意气风发,时而又落进阴影里,挂着和煦却不达眼底的笑。
“怎麽突然问这个。”他失笑。
“之前就想问了。”郁思白说,声音还带着醉酒的含糊。
果酒的气息顺着风飘进季闻则的鼻间,他只觉得也被这缕酒劲冲上大脑,脱口而出。
“我猜你想听到肯定的答复,但我很抱歉,这不是事实。”
“但如果我否定的话……”他顿了一下。
“对,我在庭季从不对谁留手。只帮过你一个人,你是唯一破例的那个。”
“如果我这样说……”他轻笑了一声,掌心温度落在郁思白後颈。
“郁老师,你会不会觉得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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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猫爪]
长长啦!算抵一个加更好不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