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请问西川先生将你带走是为了那副《十王图》吗?那真的是母星时期的文物吗?”
“林先生,请问您对于《十王图》的处理究竟是炒作还是真的修复?”
“馆长,你还好吗?有没有被欺负啊?”
“林先生,粉丝很关心你在管理局里的情况,来给大家报个平安吧。”
“馆长别怕,我们都在呢!”
……
“那个……”林炀弱弱地举起手,“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能不能先给我个眼罩,我好像有点看不见了。”
记者:“??”
粉丝:“??!”
助理:“……QAQ”
一阵兵荒马乱後,有人给林炀找来了眼罩,也有人喊来了急救,等医生的时间里林炀虚弱得摇摇晃晃,于是被七手八脚地扶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助理被人墙牢牢地挡在了外围,还收获了好几个白眼,只能欲哭无泪。
“林先生,他们是虐待你了吗?”
“没有。”
黑色的眼罩挡住了林炀的眼眉,但挡不住苍白的脸色,嘴唇更是倔强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流露出几分极力掩饰的脆弱。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麽啊?!”
林炀摇摇头,想表达没事,可一晃脑袋就觉得又晕又疼,顿时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好在这时急救医生赶到了,立刻为林炀做了初步的问诊。
面对医生的询问,林炀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地回答:“他们……只是把我带进了一个屋子里,执政官先生忙,要我等一等,可屋子太白太亮了,看得我眼睛疼,我又找不到调整房屋装饰设置的操控面板,时间久了,眼睛就有点看不到了。”
“一定是故意把操控面板隐藏起来了!太过分了!”
“《十王图》和地球博物馆还在等着馆长呢,馆长的眼睛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医生,这能治吗?会不会有後遗症啊?”
医生检查了一下林炀的眼睛:“应该是过白过亮的环境导致了雪盲症,具体还要等回医院後再进行彻底的检查和诊断。”医生一边记录一边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炀沉默片刻,擡手捂住了胃:“午饭没吃,胃有点难受……可能是屋里冷,有点着凉,现在头有点晕,还有点疼。”
说着,他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林炀的话顿时引起了衆怒:“什麽?他们连饭都不给你吃?!犯人还要保障基本生存权呢,凭什麽不给你饭吃啊!”
人群外助理努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欲哭无泪,他倒是想给,但领导不让啊。
医生柔和了嗓音,看向林炀的眼神中带了些怜惜:“那估计还有点低血糖,能走吗?需不需要担架?”
林炀摇摇头:“不用,可以走。”他在医生的搀扶下站起身,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朝着大家微微欠了欠身,“真的很谢谢大家,如果不是你们来接我,也许我现在还……”
他突然停了口,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再次表达了感谢,“真的很谢谢大家的关心和帮忙,等我好了,再来向大家表示谢意,不管怎样,《十王图》的修复我会继续坚持,一定会让大家看到它真正的样子。”
“馆长加油!我们等你!”
“林先生保重身体。”
“我们相信你,加油!”
……
在一衆支持声中,林炀上了急救车前往了医院,而在他离开後不久,一架军用星舰落在了管理局的上空。
西川拓斗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平日里高昂的头此时恨不得低到地缝里,在他前方,有一人身穿笔挺的制服,肩章闪耀着柔和却夺目的光,可西川拓斗看了只觉得瑟瑟发抖。
没有人见过陆煊上将的模样,但这一身装扮与气场,赫然彰显着眼前坐着的正是陆煊。
陆煊一手在荧幕上划拉着,一手轻轻点着桌面,在让人窒息的沉默中,他轻轻‘啧’了一声。
西川拓斗瞬间腿软了一下,好在最後撑住了。
陆煊擡手将荧幕移到一边,冷冷看向西川拓斗:“身为执政官,上任至今毫无建树,不想着怎麽发展辖区,反而惦记上了别人的私人财産,我真好奇你是怎麽当上这个执政官的。”
西川拓斗正想着辩解一二,却听陆煊侧後方的军官先开了口。
“来前好奇调查了一下,这位执政官大人虽说工作不行,但家庭却很是美满,娶了一位豪商的女儿,其祖父更是曾在本星系监察属担任检察官。”沈从谦微微一笑,一双狐狸眼饱含深意,“执政官大人好福气啊。”
“这……我……”西川拓斗嗫喏着,“我知道我能力在执政官中算不上多出色,能坐上这个位子我也很惶恐,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这些年也是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身为一名执政官,你对自己的要求竟然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陆煊锐利地目光扫向西川拓斗,“看来星联需要对执政队伍好好地来一场考察与清理了。”
西川拓斗原本只想表达自己在任期间并没有什麽过错,没有想到在陆煊的口中依旧成了错,顿时慌了,顾不上太多急急辩解道:“陆上将,您是军方的人,和我们执政官是两个系统,不了解我们的工作情况也是正常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您才不能这样简单粗暴的判定我的过错啊!这些年我管理M星系,虽然没有大建树,但也是平安稳定,没有出什麽大乱子,这次舆论也是那些网友们不明真相胡乱拱火,我只是为了保护文物,又有什麽错!我刚刚收到了检测报告,林炀手里那副画,确确实实是两千年前的古物啊!如果我不去阻止,难道要任凭他把这画毁了吗?”
沈从谦轻轻‘嚯’了一声,看向陆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