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啥?
他到底要干啥??
为什麽好像有话说又完全什麽都没有说???
殷照推门回屋的时候整个妖都是懵逼的,独自在房间里挺了会儿尸之後,终于烦躁地敲开了陆殊的门:“来来来,有话跟你说!”
陆殊:“……”
小别墅里老妖怪情怀总是春,幼崽宿舍中事儿精心思也挺活。
陶春园看着舒兰玉和陆殊离开之後,就捏着那副嗓子,看似自嘲地跟谷玉如开玩笑:“玉如姐,你看看人家,要脸面有脸面,要能力有能力,咱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有的熬呢。”
谷玉如扯了扯嘴角没有应声,就当是敷衍过去了。
偏偏陶春园想从谷玉如那儿获得一点认同感,还要说:“你说人类管我们这种人叫什麽来着?是不是叫牛马来着?”
谷玉如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我记得特办局是给你开了工资的,这次的任务也是有额外的补贴吧。”
陶春园干笑了一声:“这不是想跟你聊聊天嘛!”
“你如果有舒先生的实力,我也不介意给你当牛马。”谷玉如回应了一句,“二楼现在没什麽声音了,孩子们兴奋劲儿过了,应该已经休息了,你巡视一下也歇歇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话听着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陶春园浮于表面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嘴角抽动了一下:“呵,那你也早点休息。”
而後果断转身上了二楼。
她在谷玉如那儿碰了钉子,心里暗暗发狠,脸上显得就更加严肃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孩子们接受了一天的治疗也疲惫了,正是陷入梦乡的时候。
陶春园挨个房间巡视过去,每到一个房间都要隔着宿舍门的玻璃窗仔细审视房间里的崽崽。
她的双唇抿成一条细线,眼神里满是冷峻和不悦,脚步放轻的同时呼吸又显得沉重,灯光将她的身影拉长,看着格外细瘦怪异。
秀秀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阿贝贝,一双大眼睛睁着却始终没有办法入眠。
宿舍里,大多数小妖崽的床头夜灯都被关闭了,唯独她的一方小天地还有着微弱的光芒,这样轻盈的光线让秀秀在这令人恐惧的黑暗中得到了一丝温暖的慰藉。
秀秀伸手摸了摸阿贝贝的头发,想到那个始终带着笑意又让人舒服的大妖,叫舒先生的,偷偷笑了一下。
她把晚上没有吃掉偷偷藏起来的小甜糕从自己的小空间里拿出来,捧在手心里仔细欣赏。
小甜糕和刚刚做出来的时候一样好看,粉橙色的,糯糯的,闻起来很香。
秀秀拿到手的时候舍不得当即就吃掉,她想等到只有自己的时候再慢慢品尝。
虽然已经刷过了牙,不过,只有一个小甜糕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吧?
大家都在睡觉,也没人会注意到她。
秀秀小心翼翼地凑到小甜糕前,咬了一口。
唔!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味!
还没等她吃到第二口,宿舍的门就被猛然推开。
陶春园直奔秀秀的床铺:“你在干什麽!”
秀秀捧着小甜糕愣在床上,太过紧张让她一时间没办法说出话来,刚刚吞下去的小甜糕仿佛变成了剧毒,让她从脚底发出无法避免的战栗,反胃的情绪上涌,秀秀抿着嘴直想吐。
温暖而舒适的宿舍在陶春园狰狞着表情冲进来的时候,在她的脑袋里具象化地变成了幼崽堂的小黑屋。
房间里的其他妖崽也被陶春园吵醒了,各自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她们眼睁睁看着陶春园将秀秀手里的糕点拍到地上,满脸的鄙夷:“谁允许你把吃的带进宿舍的?”
秀秀看着自己保护了一晚上的小甜糕滚落在地上,又被陶春园极为嫌弃的捏起来丢进垃圾桶里,眼底蓄满了眼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麽,又没能说出口,最终只好抱紧自己的阿贝贝,缩着脑袋接受陶春园的数落。
“不是不让你们吃零食,不过什麽时间做什麽事情这个道理你们难道不懂?”陶春园打量着秀秀床头的小夜灯,嘴里说个没完,“你们虽说是妖崽,可是年龄说到底也不是真的三四岁了,七八岁的孩子了,怎麽还是这麽不懂事?这麽好的环境你不知道珍惜,等以後回了家恐怕还不如这儿呢!真是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