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天天过节!
谷玉如和竹苗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崽崽需要休息的,只能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
算啦,过节嘛,就让孩子们开心一天吧!
房间的角落里,朗月和秀秀拉着侯绒小声说话:“你爸爸妈妈,平时也会来看你吗?”
小狼崽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几个字几乎就含在了嘴里。
侯绒歪着脑袋想了想:“来的,之前也来过的,但是舒先生不让他们总是来。”
她努力复述了一遍舒兰玉当时跟她说的话:“舒先生说,爸爸妈妈很爱我,因为很爱我才不能老是来看我……虽然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
小朋友们对“爱”的定义尚不算明晰,可他们知道,这是个顶顶好的字眼。
朗月垂着脑袋,小鼻子吸了一下,倔强道:“我爸爸妈妈也爱我的。”
秀秀把阿贝贝抱在怀里,整张小脸都埋进去,声音闷闷:“我,我爸爸妈妈也爱我……”
她说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服自己。
两个小姑娘刚刚已经因为这儿哭过一鼻子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酸酸的。
另一边,柯亚被一群男孩子团团围住。
小鸭子晃着脑袋,跟其他同学手舞足蹈地描述他在家里的情况。说到激动的时候,还要拉着爸爸妈妈出来给自己做证,证明自己没有在说大话。
两个大人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孩子们之间沟通,被柯亚拖过来说了两句话之後,亲亲柯亚的小脑袋,就继续去几个老师那边了解成考处的情况了。
“你爸爸妈妈对你这麽好啊?”长相很是憨厚的男孩含着手指头。他比柯亚还小一点,见到柯亚跟父母相处的样子,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身上。
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也这麽爱自己的?
“骗人!”一个虎头虎脑的男生突然打断柯亚和其他同学的对话,“大人里面肯定还有特别坏的!”他反驳柯亚,“不然你爸爸妈妈为什麽要把你送来?”
另一个小不点怯生生地替柯亚反驳:“他的爸爸妈妈刚刚不是都过来说了麽?”
“那都是装的!”虎头虎脑的男孩固执地摇头。
柯亚反而不急不躁地反问:“爸爸妈妈是爱我才把我送来的,难道你们觉得这里不好吗?”
这一句话给所有的孩子都问得沉默住了。
那个凶巴巴的男孩子低下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把那些影响他视线的水花给擦掉,声音有些抖:“所以,所以我们的爸爸妈妈,也不是故意把我们丢掉的……对吧?”
谷玉如和赵婷就站在不远处,听到这样的对话,纵然是已经从事几十年孩子的工作了也依旧忍不住动容。
竹苗年轻一点,这会儿眼泪已经落下来了,陆殊很是贴心地送了些纸巾给她。
今天活动室的一切都是他们默认发生的。
他们联合几位家长,从几天前就开始加重孩子们对于“家庭”两个字的向往,也勾起他们对父母最大的回忆。
如果不是幼崽堂长时间的洗脑,孩子们也不会对家人有这样强烈的怨憎。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经过每天耳濡目染的熏陶,崽崽们已经意识到幼崽堂说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们在心里对亲人们有了新的期盼和想象,加之今天见到了正常家庭应该有的样子,想来对父母的到来,也不会再那麽抗拒了。
监控的另一头,家长们早已哭成一片。
秀秀妈妈死死捂着嘴,泪眼蒙眬地看着屏幕上女儿落寞的表情;朗月爸爸额角青筋绷起,铁一样的狼妖也难耐对女儿这麽多年的念想;还有刚刚极力反驳柯亚又奢望亲情的崽崽家长,捶胸顿足,简直无法再继续等待哪怕一秒。
他们看向牛康成,希望能够立刻就见到孩子们。
牛康成看了看时间,联系了下舒兰玉,才对家长们点点头:“差不多了,请诸位跟我来。”
舒兰玉提前一步到了活动室。
孩子们立刻如鸟儿归巢般扑来,一个接一个地抱住舒兰玉不撒手,叽叽喳喳地开始问关于自己父母的问题:
“舒先生,舒先生,我们的爸爸妈妈以後可以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