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在床边窃窃私语,以清打开食盒,挑了一根饆饠,咬了一口,心道:还挺好吃。
付通说:“这姑娘长得伶俐标志,应该是个中阶,可惜怎麽就屈居为奴呢。”
以清很客观的评价,说:“确实挺好看的。”
付通趁机八卦,问:“问你个问题哈。”
以清示意他说。
“你和老大,真有婚约?我怎麽看着又像又不像?”
付通一本正经的分析:“你说像吧,你好像对老大和对其他人也差不多;你说不像吧,老大好像对你也确实挺好。”
以清心头不爽,忽悠说:“没有,都跟你说是假的。”
他眼珠一转,持续编段子:“你看大人不是一直单身吗?公主担心他真的孤独终老,就请我师父给他做个道媒。”
付通一脸懵逼:“道媒,没听过呀。”
以清张口就来:“寄名符知道吧,把小孩养在道家,托为三清的孩子,以此请福。道媒,顾名思义,就是找个道士,做个名义上的媒。”
非常有论据论点的说:“你看,这道媒一做,桃花不就来了?”
他擡擡下巴,示意佘则和时锦。
付通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信以为真,稍加思索,直接将自己说服了,然後恍然大悟:“哦,我懂了。”
以清无语,心道:刑狱司的人这麽好骗?
又持续套话:“是不是又是回渊哥跟你瞎胡扯?”
付通直接坦白:“嗯,他还说令狐也对你有意思。”
以清直接卖人,一脸委屈道:“回渊哥自己喜欢君,还造谣别人也跟他一样,我和令狐都是卿,怎麽有意思啊?而且我一个出家人,哪儿能跟他一样整日跟在乔老板屁股後面,示爱被拒就去花天酒地。”
“我可是正经道士,去妓院也就是去送个寄名符。”
付通十分赞同,说:“就是,我也是说。”
回过神来:“等等,你说回渊喜欢乔老板,示爱还被拒了?”
以清睁着懵懂又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写着‘真诚’二字的看着付通,认真的点点头。
付通一拍大腿,爽朗大笑:“哈哈哈哈,那孙子,看我回去怎麽嘲笑他。”
等笑够了,看以清一直盯着佘则那边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看佘则微笑着和时锦说话,付通摸索着下巴,说:“不过说真的,老大对你们卿还真的挺好的。”
以清说:“可不是,保护欲泛滥吧”
这边才忽悠完,佘则便走过来了,看二人相谈甚欢,问:“聊什麽呢,这麽开心。”
以清阴阳怪气道:“说大人对我们卿温柔体贴呢。”
佘则:“……”
付通煽风点火道:“确实很好。老大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怒自威,一本正经的,但是遇到案子里面的卿,语气总是会温柔那麽一些,不得不说,身边一直没个人,确实挺奇怪的。”
又一脸祝福道:“有情不问出生,只要老大幸福,也并不一定要门当户对,是吧,以清。”
以清点点头,皮笑肉不笑,诚恳道:“对,我看时锦姑娘就不错。”
佘则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兴奋:他在吃醋,他在吃醋,他就是在吃醋。
碍于碍事的付通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装的没事人一样,说:“这个饆饠看起来挺好吃的。”
以清拉起一个完全没有的微笑,眼神和善的说:“嗯,很好吃,快吃吧大人,别辜负了时锦姑娘美意。”
佘则也没吃,将饆饠都给了以清,说:“她说罗县令从南方请了大名鼎鼎的两广舞狮队,说是特别好看,让我记得去看。”
以清鄙夷道:“就这,还用得着单独将你叫到一旁去?”
佘则说:“她说她自小无依无靠,被卖了很多次,才被卖进了夏砺的府中。府中的夏夫人善妒,见她有几分姿色,常常毒打她。”
“她见夏砺有意将她送给我,求我带她脱离苦海。”
付通听着,略有些不忍,说:“如今乱世,她也是身世浮萍,实在可怜。”
问:“老大,要不你就带上她回去吧,做个姑娘丶通房丶侍妾都行,实在不行就当个丫头呗,总好过被人送来送去的。”
以清不开腔,佘则心道:我的付大爷,您不说话真没人把您当哑巴。先不说时锦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不等我把她带回去,我身边这个正经还没给我名分的未婚夫绝对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还姑娘丶通房丶侍妾,我看你才是想的美。
舞狮队穿舟过省,确实是大名鼎鼎,很多长安附近县城的百姓都赶来了,就为了一睹舞狮队采青的风采,将本就热闹的黎阳县衬的更是人满为患了。
夏砺为人周到,早就给佘则和以清定了最佳观看的位置,二人坐在包间的茶室里,喝着茶,吃着点心,磕着瓜子儿,好不惬意,再加上一个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付通,让佘则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以清单独说上几句话。
他知道以清还在吃时锦的醋,甚至有点享受这样的感觉,也不着急解释,就想看看以清能吃醋吃到什麽程度。
外面的舞狮队锣鼓翻天,七八只狮子齐齐上阵,踩着提前搭好的舞台架子,争先恐後的往最高处而去。
直到最後一只狮子,踩在了顶峰,采到青。
本应该顺着绣球落下,写着吉祥祝福的的横幅不见了,被换成了一张风干的,黄色的人皮,将乌泱泱的观看百姓吓的屁滚尿流。
正在欣赏以清美色的佘则被以清拉着衣襟,指着高高挂起的人皮,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