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吐吐舌头:“才不会。”
……………………
“听说了吗?泽披苍生又出手了。”
“这次又是谁家的墓遭殃了?”
“嗨,不是墓。”
“那是什麽?”
“为着泽被苍生把关中帝陵都盗空这事,都多少年了,还没抓到人。这就算了,最近发现冠军侯贾楠丶武安侯贺淳维的被炸了。上头说了,再抓不到,提头来见呢……”
“快走快走……”
…………………………
听着几个衙卒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快速从回廊跑过去。
以清好奇的重复:“泽被苍生?”
回过头问向佘则:“是谁?”
唐剡抢答道:“一个盗墓贼……”
被佘则瞪了一眼,连忙改了称谓:“摸金校尉。”
勾勾手指,示意以清靠近,小声蛐蛐:“他的暗恋对象。”
以清震惊,嘴巴张成一个○,单手捂着。
佘则一本正经清清嗓子:“咳咳。”
唐剡又说:“嗯,其实不算是暗恋,他都不认识别人,应该说是单恋。”
佘则敲了他的後脑勺,说:“说什麽呢,他是贼,我是兵!”
以清像是瓜田里的猹,吃到了一口老甜的瓜,带着坏笑,问:“大人若是碰到他,会抓他吗?”
佘则斩钉截铁:“会!”
唐剡在一旁同时出声,拆台:“不会。”
面对截然不同的两个答案,以清有些迷茫。
唐剡说:“你刚刚也听到了,这个案子很多年都没抓到人,而我们大人,可是刑狱司的冉冉新星,凭一己之力提高了整个巡案省的破案率。你猜问什麽这样棘手的案子不给他?”
以清好奇宝宝般的摇头。
唐剡大言不惭道:“因为你家大人一直单恋泽被苍生。从十年前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你这未及冠的大人就开始暗恋他。”
他带着十分的佩服:“这人神通广大,技术高超,没人知道他是谁,只是百姓称呼他‘泽被苍生’。截至目前,也只能通过各盗洞出现的时间,大概猜测他应该最迟十四年前就开始干这行了。”
以清好像是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机械的转过头看着佘则,重点歪到姥姥家的问:“啊……大人您喜欢年纪大的啊……”
“噗……咳咳……咳咳……”
佘则一口茶水喷出来,把唐剡憋笑憋的快死了,连忙把手帕递给他,单手在他背後拍拍,顺气。
以清解释道:“这麽厉害的人肯定年纪不小,如果十四年前他跟大人这麽大,现在的年纪都快四十好几了,能做大人的父亲了……”
佘则简直无语了,这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东西?
缓了缓,说:“别听回渊胡说,我只是觉得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唐剡满脸写着‘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摊手道:“他想给他修生祠。”
佘则好不避讳的说:“这些年天气不好,庄稼年年欠收,百姓食不果腹,偏偏官府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极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抛弃土地,离开家乡,被迫成为流民,四处流浪。”
脸上泛起欣赏:“每次遇到天灾人祸,泽被苍生就会去盗掘陵墓,将里面的珍宝变卖换成钱,救济百姓。”
“比起打着劫富济贫的招牌,行中饱私囊之事的卑鄙之官员,他不过是动用了埋在地里的铁疙瘩,并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反而造福苍生。难道不该被尊敬吗?”
以清目不转睛的看着佘则,一字一句听得非常仔细,然後缓缓道:“大人,您真的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