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我刚才被这些破事搞得心烦,不是针对你,你别哭啊。”
司鸣捡起被踩瘪的纸巾盒,好在里面的纸是干净的,扯出几张给阮与书擦眼泪,却根本擦不完。
“你这哭起来怎麽还没完呢?哎哟!把金豆豆收一收好不好?财气都要跑光了。”
如果此刻眼前站着的是司宇,司鸣肯定一脚踹过去让他住嘴,哭得心烦。可阮与书他哭起来压抑又委屈,就抽泣着安静地掉眼泪,哭得他心疼。
阮与书知道这样哭很丢脸,可他不知道为什麽那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只允许他去质疑别人。为什麽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连司鸣没有见过他,都要帮他说话。
如果司鸣知道阮与书的内心戏,肯定要去击鼓鸣冤。他只是不想让二人因自己生出嫌隙。再说阮与书迟早要回去,到时候万一影响和睦就得不偿失。
渐渐地阮与书平静下来,司鸣心思细腻在这过程中发觉些许不对劲儿。
他其实在得知有人找他的当天,就在网上查过相关信息。原因无他,只因阮与书浑身上下的牌子贵到咋舌。
当时关于A市阮家跳转出来的信息,大多关于“远洋集团”,掌舵人名为阮汉霖,即使他对商界资讯并不关注,可还是能从新闻中熟悉他的大名。
司鸣思来想去还是冒昧地说出心底深藏的话,“小阮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一直在我这儿工作。”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想让你跟他回去,是怕你年纪小,做出选择没法对未来负责。”
看着流过泪水汪汪的眼睛,司鸣揉揉他的脑袋安慰道“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更开心,可以随时回来。”
此刻的阮与书无比羡慕司宇,可转念一想阮汉霖对阮与墨亦是如此。
只是自己不配而已。
司鸣终于盼到雨过天晴,但阮与书眼睛还是红红的。
谁知测量门窗进行到一半儿,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才九点三十五,从接警到现在仅仅过去六个小时就有了结果,效率高到爆棚。
“有热心群衆提供行车记录仪录到的画面,人我们已经传唤过来了。”
电脑上正播放着三个大汉抡着棍子砸玻璃的视频,司鸣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警察直接给出答案。
“就是你隔壁紫明街的轻食店店主,估计是看你生意好眼红。”这种事在派出所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打到这里都不肯停止互殴的。
谈话间“好心群衆”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司鸣他朝着人家扬扬头,满脸骄傲的表情却又好似在邀功。
司鸣心下了然。
这种案件即使顺利,各种证据齐全也不可能六个小时就找到嫌疑人,更别提在走访好几家店都说监控坏掉的情况下。
阮与书跟在司鸣身後看到王哲作为“好心群衆”接受表扬,不禁为早上怀疑人家而感到羞愧。
就在他分神时,耳边司鸣的声音悠悠响起“完了,你误会他俩了,我的微信也要保不住了。”他叹口气认命地叹息“咱俩虽然没受伤,可心灵创伤谁能弥补得了哇。”
话音刚落,眼看着王哲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脸都快笑裂开了。
还别说,大块头笑起来比凶巴巴的时候顺眼点儿。
司鸣面无表情地递出二维码,谁让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