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家距离医院比较近也自然比阮汉霖到达得早了一点儿,看到了阮汉霖的车驶近赶快让人将平推车推了过来。
希望一切都不要太迟。
阮汉霖脱力般顺着墙缓缓蹲下,旁边的李文架起他将他扶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怎麽回事儿啊?怎麽好端端地吐血了?你打他了?今天什麽日子你还打他!”
李文没有见识过阮汉霖施暴,可他从事後的那些伤口就可以看出他下手有多狠。
如果吐血有可能是伤到肺或者是胃,不过好在看起来出血量不大。
“我没打他,他只是突然就吐血了,而且还一直喊疼。你怎麽还在这儿?你怎麽没进去?”
见李文还在自己身边,阮汉霖下意识往急诊室的方向推他,这才发觉胳膊已经酸软到使不上力。
“今天不是我的班,不过放心里面是我老师。”
李文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陪着阮汉霖等在急救室外,他能看出阮汉霖的焦急。
只是是否这些关心又来得太晚呢?
漫长地等待终于迎来了里面有人出来,阮汉霖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医生的胳膊询问着里面的情况。
“李文这就是你朋友吧?你们一起来我办公室。”
孟老以前是他的导师如今是他的领导,平时都是小李小李这麽叫着。
这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全名这让李文意识到可能不太好。
“我们先从不严重的说吧,通过检查我们发现病人的右腿的这里骨折而且长时间没有处理已经愈合,这种愈合很显然是会影响他日後行走的……”
阮汉霖仔细地盯着孟老指出的那个点,的确能看出与其他地方不同,原来他这些日子一直跛脚居然是因为骨折。
到底是什麽时候?又是怎麽造成的呢?对于此他一无所知。
“我们在他的头部片子中看到一块阴影,应该是头部受到撞击後産生了淤血……但时间过于长淤血有些已经慢慢被吸收,是否需要手术还要等待进一步检查……”
“撞击?淤血?”
阮汉霖疑问的语气让本就严肃的老人瞬间擡起头推了推眼镜,上下不停审视着这个衣冠楚楚样貌不凡的男人。
孟老垂下眼眸翻看着手里的各项报告,他在斟酌下一项要先将哪项告知。
“他……左耳耳膜穿孔,但有很大概率自行康复,以後按时检查再做後续治疗。”
阮汉霖这次没有出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位还算和蔼的老人,可他口中的话语却让他一阵阵恶寒。
怎麽会耳膜穿孔呢?
他左耳听不见了?
一幕幕关于阮与书的画面,在阮汉霖的脑海回映。
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用皮带抽打他,却忘记了用得是带卡扣的那一头。
那一下直接挥到了他的头上他还摔了一下撞到了头。
也是从那之後阮与书经常发呆,有时候小墨叫他他就像听不见一样,有时候还经常追问他说了什麽。
原来是因为他们站到了他的左侧与他讲话。
阮汉霖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