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牧云行接话,张青扬笑了一声道:“没被偷手机吧你?”
牧云行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两人上次电话的结尾,她开玩笑说“以後再也不给你打电话”。
“什麽毛病,该记的不记。”
“哈哈哈,”张青扬爽朗的笑声传出来,牧云行瞬间舒心了不少。
“咋了你,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到这里,张青扬看了看自己游泳馆里的学生,压低了声音道,“老娘最近忙结婚的事儿呢。”
牧云行咬了口三明治,打趣道:“哦呦呦呦~要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哈?”
“哈哈哈——所以就是唠闲嗑?”
“不不不,”牧云行叹了口气道,“你在哪呢?”
张青扬敏锐的捕捉到了八卦的味道,看着偌大的游泳馆,憋着笑说:“在家呢,你说就行。”
一个学生跑过来似乎要说些什麽,张青扬赶紧摆摆手叫她先回去。
牧云行虽然有些怀疑她,但还是如实道:“我好像感情出了点问题,我——”
“诶等等等!”一听她要说这事,张青扬也认真起来,“等我去办公室。”
牧云行把麦片倒进牛奶里,对此见怪不怪:“张教练现在家里都安办公室了?”
“呵——”张青扬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里,两条腿随意的搭在窗台上,“说吧,我听听哪个倒霉催的想跟你过。”
牧云行挑了挑眉,把一肚子脏话生生咽了回去:“你别逼我重开杀戒。”
“错了姐,说吧——你得有快两年没给我说过感情问题了吧。”
“你再想想?我和李寻分手那会儿不是告诉你了?”
“哦对对对,”张青扬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後悔了?”
“不是,是另一个人,”牧云行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下定决心般道,“我一个学生。”
“啊这……”
对面瞬间安静如鸡,牧云行也想到了,所以淡然的等着张青扬缓过来。
“能冒昧的问一句吗?男生女生?”
牧云行如实道:“女生。”
“嚯,您可真行——我猜猜,她追你你不答应,但是拒绝无效?”
“是这样,”牧云行思考片刻说,“但是现在有个更严重的问题。”
张青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不是吧你?卧槽,漂不漂亮?照片有没有?”
牧云行预判了一波对方的大嗓门攻击,提前把手机拿远了。
“淡定点行吗?听话,先坐下。”
张青扬看了看自己刚才坐着的凳子,刚才一激动把它推了小半米元,切了一声之後乖乖坐下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就一直在躲,但是你知道,我现在突然有种——”
牧云行有些不知道怎麽描述,一个人名突然闪过她的大脑,“对了!你还记得徐文体吗?”
“谁?”
“就那个转校过来的,你说他比瓷碗都白。”
“我想起来了哈哈哈——你们不是谈了一阵吗?”
牧云行点点头:“我现在这个学生吧,她给我的感觉就很像徐文体。”
张青扬奇怪道:“啊?又高又白像个男孩?”
“不是说这个,我以前给你说过吧,我觉得徐文体是最让我有‘谈恋爱’的感觉的人。我就说这个感觉,很像。”
“啊……”张青扬认真起来,“牧风啊,你有个几年了吧,没说过这感觉。”
牧云行听见“牧风”俩字,直起鸡皮疙瘩,她怎麽忘了还有个张青扬也喜欢这麽叫。
“停,商量个事,能叫大名吗?”
“咋了?”
牧风是牧云行的小名,父亲去世後,几乎没有人再叫了。
张青扬从小都是这两个名字换着叫,像口头禅一样不定期更换;而李寻则是把这当成一种爱称,好像专属于他们之间似的。牧云行也因此,听见这个名字就浑身不舒服。
“你就说叫大名行不行吧,我就喜欢听牧云行这仨字。”
“行行行——我不是开玩笑昂,我觉得你既然有感觉,试一试也不是不行,”张青扬顿了顿,“很没有职业道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