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的立场上,我没法去劝她什麽。原本你可以去劝她的,可她对你做出了那些事情之後……”
就谁也不舍得对郑榕说这个了。
还好现在容煦终于愿意寻求帮助,愿意去看精神心理科了。
她养好身体,调整好心理,起码还能再好好过上二三十年。
凌秩在一旁连声说道,“让她继续去疏导,经常疏导,给她就诊卡里多存点钱,算我的。”
郑榕笑了。
晏珩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放到了郑榕手里。
“吃吧。”晏珩将勺子塞进郑榕手里。
郑榕看着盘子里晶莹的一整盘石榴子,难怪他在厨房里折腾那麽久。
原来是在给他剥石榴。
郑榕笑了,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里。
这天他们没有回家,住在父亲这里。
凌秩使坏似的,故意领着晏珩到客房门口,“虽然是客房,但也一直收拾得很干净。”
晏珩看着距离郑榕房间一整条走廊远的客房,没有表示出什麽不乐意的情绪。
晚上休息的时候,郑源和凌秩已经回房休息了。
客房的门悄悄打开了。
晏珩身上穿着郑榕的旧睡衣,光着脚悄悄到了郑榕卧室门口,打开门溜了进去。
郑榕晚餐时喝了点酒,很快睡着了。
身旁躺了个人过来,他也没有醒。
哪怕在睡梦中,动作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如,将晏珩搂住了。
窗外飘起了江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这个雪夜里,他们温暖地相拥而眠。
郑榕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现了躺在身旁的人。
一瞬间,连心尖儿都是软的。
郑榕其实知道凌叔是故意使坏,把乖乖安排去了客房,但想着反正也就在这儿住一晚,无所谓了。
没想到,就住一晚,他也要摸到他房间来。
郑榕把自己的手臂,从晏珩的脖颈下面小心地抽了回来,然後轻轻下床。
“去哪儿?”困顿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晏珩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眼睛掀开了一道缝。
郑榕打了个手语,然後就朝着厕所而去。
上完厕所出来时,就看到晏珩站在窗边。
郑榕走上去,“怎麽了?吵醒你了?”
“哥哥,快来。”晏珩声音里带着笑。
“嗯?”郑榕走到他旁边,看着他。
晏珩却伸手将他的下巴往一旁转,“别看我,看外面,下雪了。”
郑榕看向窗外,地面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白,“是啊,下雪了。”
但他现在对雪真是喜欢不起来。
郑榕看着外面飘洒的雪花,沉默了几秒之後,低声说道,“大雪封了路,航班都停运了,梁媛说你发高烧,状态很不好。”
郑榕叹了一口气,“我都要急疯了。当时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心里恨极了,为什麽要有雪,挡住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