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着,表情有些不耐烦。
眉间的川字纹不难看出平时就总是愁眉深锁,经常不怎麽高兴。
脖颈上,锁骨中间的位置有一道疤痕。
“你来我这儿干什麽。”声音听起来也不怎麽耐烦,“我们应该也不是什麽能这样好好相处,母慈子孝的关系。”
“我乐意,你别管。”郑榕声音淡然,表情没有什麽太大的变化,继续坐在病床边,削着一只苹果。
容煦拧眉看着他。
郑榕继续道,“最近心理疏导还有在做吗?”
“你别管。”容煦也这样回了他一句。
郑榕听了也不怎麽生气,嘴角很淡地勾了勾,将削好的苹果在小盘子里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我交了钱的。”郑榕道,“就要管。”
容煦没说话,只皱眉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疏导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生了这场病之後有了不同的人生感悟。
总之,容煦的情绪相较于以前,平和了不少。
郑榕又道,“你已经没有别的人管你了,只有我。”
容煦没有回答这话,只嘴唇紧紧抿了抿。
片刻後,才开口道,“为什麽是你自己一个人来?他不敢来?”
“什麽?”郑榕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容煦说的是什麽。
片刻後才反应过来,“你说晏珩?他工作忙,没有什麽时间。”
“我看你为了他,倒是挺有时间的,总是有时间。”容煦说道。
声音不冷不热,听起来像是在陈述平静的事实。
“你那些慈善项目,救助救援项目什麽的,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在积德行善吧。”
听到容煦这话,郑榕手里的动作一顿。
容煦声音依旧不冷不热的,但没有什麽冷嘲热讽的意思。
“我是不懂你们是怎麽想的,好好的女人不喜欢,非要喜欢男人。”
“但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连跟你来见我都不敢?就这点儿胆?郑榕你什麽眼光。”
郑榕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麽,但却什麽都说不出来。
迟滞了几秒之後,才道,“他不知道我过来。”
听了这话,容煦盯着郑榕,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之後。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开了口,“没出息。”
郑榕看着她。
容煦继续道,“郑榕你这没出息的家夥!人家是不是不跟你好呢?你就一脑门子扎进去了?”
“我说呢,都三十了也没见你谈过恋爱。弄了半天是你对那小子一厢情愿呢?没出息!真没出息!”
“难怪人家不陪你一起来,你还说你和他处对象,那他人在哪儿呢!”
容煦这些话,郑榕实在是无法作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声线,“你转过头就能看到了。”
郑榕的眼睛蓦地睁大了,转头看去,就看到病房门口,身着一身挺拔西装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
手里拎着个大大的袋子,瞧着像是某酒楼的保温打包袋。
晏珩走了进来,走到了郑榕面前时,郑榕才回过劲儿来,问了句,“你怎麽来了?”
“怕你没好好吃东西,打包了些吃的过来。”晏珩说着,侧目看了容煦一眼。
然後继续对郑榕道,“也怕你受什麽冤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