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什麽不困,眼皮子都快粘上了。’
‘要麽我让护士给你加个床,要麽就来和我睡一张床,你自己选,我无所谓。’
郑榕打完这一长串手语,放下了手,好整以暇地歪着头挑眉看着晏珩。
郑榕知道,雨夜里的那个吻,他还记得,晏珩也没忘。
只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而已。
晏珩大概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郑榕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是他郑榕主动的,郑榕从来不怀疑自己在晏珩心目中的分量。
不管晏珩会给出怎样的答复,都不能说明他在晏珩心里不重要。
所以有的事情,或许才需要更多时间思考,才能做出答复。
郑榕自己经历过,所以明白,人没有那麽快,就能接受这样的事,这样的自己。
郑榕自己都花了很长时间来接受这样的自己。
因为他曾经一直被母亲反复灌输,这样的群体有多罪恶,有多肮脏。
所以郑榕非常厌恶自己成为这样的存在。
甚至,他到现在其实都还没有完全接受这样的自己。
而晏珩,从小到大就被晏苍框在一个模子里,让他按照这个模子的形状长大。
就算他是个方头的栓子,只要晏苍给的是个圆头的模子。
在那样的家庭里,为了变成父亲所期待的模样。
又在对父母的这种婚姻状态,极度不信任和反感的情况下。
为了变成所谓的‘正常’的模样,晏珩不得不磨掉自己的棱角。
现在让他做出答复,是很难的。
郑榕明白,但他话都已经说了,嘴都已经亲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正如凌叔所说的那句话一样,‘至于我自己,我可以忍。求仁得仁,不後悔。’
护士看着这两个帅哥,心里磕cp磕得飞起,马上去协调了一下。
很快就将晏珩的床挪到了郑榕的病房来。
郑榕先前还觉得这护士的目光是不是有点……暗暗狂热了?
他这鬼样儿,晏珩更是那颗脑袋缠着纱布,包着网兜,就跟一颗亟待出售的柚子似的。
也没啥值得狂热的样子啊。
看到护士将晏珩病床推进来,两人病床之间那个隔得很近的距离……
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郑榕一瞬间好像有些意识到了什麽。
没办法,他虽然三十出头了,但架不住投资了一个电竞俱乐部,那可是年轻人的东西。
所以郑榕也得知了不少词儿,比如——磕cp。
郑榕看了一眼两张床之间,他伸手就能轻松够到的距离,忍不住看了护士一眼。
而晏珩倒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顾及不到,他压根就没有那根筋。
他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郑榕在他的睡颜上,都不难看出惫色,忍不住有些心疼。
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些不速之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