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听了这话,侧目看了郑榕一眼,“不喜欢了?”
郑榕笑出声儿来了,“都三十年了,现在想要退货也晚了点儿吧。”
“是的。”晏珩一本正经点头,“谁家好人退货包三十年啊,来不及啦。”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司机问道,“晏总,郑总,开进去吗?”
“开进去吧。”郑榕看了一眼园区大门。
大门道闸的杆子缓缓擡起来,车子很顺当地开了进去。
在一座像是厂房仓库的建筑前的车位停了下来。
郑榕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头很快接了。
“蒋亮,晏枭在训练吗?”郑榕问道。
蒋亮:“中间休息呢,等会儿开始下一场,郑总,怎麽啦?”
“我和他哥在外面,给他们带了些吃的,你让晏枭出来拿一下,顺带给他看看我和他哥都全须全尾的不用担心。”
蒋亮听了这话有些惊讶,“你们在外面?!好好好,我马上让他出来!”
年轻小夥子就是劲头十足,电话结束都还没有两分钟。
一个穿着战队队服T恤的高大身影,就从那厂房似的基地建筑里出来了。
目光张望了一下,看到车停在这边,马上就过来了。
车门一拉开就钻进了副驾,先对司机说了声,“张叔下午好!”
然後就转身看向後座两位哥,“哥,榕哥。”
“喏,我们刚在御宴吃午饭,打包了一些给你和你队友们,改善改善生活。”郑榕指了指旁边几个大保温袋。
“谢谢榕哥。”晏枭笑道,然後目光就朝他俩身上来回打量。
郑榕原本心里还有些不自在,觉得……这小子难道是看出什麽来了?
但不等郑榕心里这个劲儿上来。
晏枭就问道,“所以你们究竟伤哪儿了?这阵子神神秘秘的。”
郑榕:“……”
晏珩侧目看了郑榕一眼,那目光带着些询问之意。
晏枭瞧着兄长这眼神,明白了。
“哦,看榕哥。看来是榕哥说了算了。”晏枭就盯着郑榕,“伤哪儿了?”
“……”郑榕抿了抿唇,倏然一笑,“来来来,晏总,把头上的疤给咱们晏队瞧瞧。”
晏珩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些,低声叫了他一句,“榕哥……”
晏枭直接下了车,从副驾下去之後绕到了晏珩那边的车门。
拉开车门的架势像是要把车门直接从车上卸下来似的,钻进车里就几乎要单膝跪在亲哥跟前了。
“快让我看看!”晏枭见他哥没把头低下来,顿时有些急了。
郑榕一旁偷笑,伸手过来摁着晏珩的脖子,“快让孩子看看,要急死了。”
晏珩这才低头下去,给弟弟看自己头上已经痊愈的伤口,低声安慰着,“没事儿,皮外伤,都已经好了。”
但晏枭却不做声了,连呼吸声好像都停住了。
他手指轻轻拨开哥哥浓密的头发,看到了藏在头发里的疤痕。
其实还能看得出来,那伤口周围,头发被剃短的痕迹。
那麽长一条,带着弧度的疤痕,难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伤势。
晏枭声音有些哑,低低说道,“怎麽弄的啊……怎麽是这麽个形状……”
“滑了一跤,被树枝给挂了,头皮挂开了,不怎麽疼,但挺吓人。你榕哥还吓哭了。”晏珩道。
“……”郑榕无语地看着晏珩,不是,他有病吧?!
和晏枭说他哭了干嘛!
晏珩侧目和他对视了一眼,轻轻擡了擡下巴,一副吊吊的样子。
郑榕差点笑出来,但又觉得孩子这麽难过的时候,自己笑出来不太合适。
只能努力抿着唇角绷着情绪。
“然後还崴了下脚,小腿上划了个口子,其他真没什麽,基本都是皮外伤,都好了。”晏珩说道。
他崴的那只脚已经不用继续固定了,只戴了一只护踝维持一下後续一段时间的脚踝稳定就行。
走路也没什麽影响,不疼,就是觉得这边脚受伤期间一直没敢用力,现在也没什麽劲儿。
其他倒没什麽了。
晏枭听着晏珩这话,放心了些,而且的确,起码两个哥现在全须全尾的在这儿,让他不至于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