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终于到站,林知韫轻轻唤醒靠在她肩头熟睡的陶念。夜色已深,两人拖着行李回到熟悉的人才公寓,楼道里寂静无声。
陶念一进门就习惯性地四处张望,带着困意含糊地问:“来宝呢?”
“让珞欢接走了,”林知韫放下钥匙,声音里带着笑意,“茵茵特别喜欢。等小猫满月了,我们挑两只给她们,好吗?”
“我没意见,”陶念把行李箱推进门,眨了眨眼睛,“只要来宝同意就行。”她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靠在墙边,“那我……还需要去申请一间新公寓吗?”
林知韫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在昏暗的玄关里显得格外深邃。
陶念被她看得耳根发烫,却还是鼓起勇气,带着试探的狡黠继续问:“那……我今晚还睡书房吗?”
话音未落,林知韫已经向前一步。温热的呼吸拂过陶念的耳廓,带着一路风尘的微涩和不容置疑的意味:“你说呢?”
这三个字像羽毛搔过心尖。陶念顿时缴械投降,所有故作镇定的试探都化作了脸颊上真实的红晕。
陶念忍不住轻笑,伸手环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衣领里:“知道了知道了……林老师,下次能不能直接说‘留下’?”
“嗯……那我努力吧。”林知韫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声音里终于染上明确的笑意。
“不公平,”陶念撅着嘴抗议,眼角却弯起狡黠的弧度,“你心里清楚得很,偏要让我猜。”
“是麽?”林知韫低笑,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後,顺势用指节蹭过她泛红的耳垂。趁陶念怔神的刹那,她俯身浅浅啄了下那瓣嘟起的唇,像蝴蝶掠过初绽的花。
当林知韫退开时,陶念早已忘了刚才的抗议,眼睫湿漉漉地望着她。
玄关的感应灯悄然熄灭,在重新亮起前,她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气音:“现在公平了麽?”
未等回答,林知韫已弯腰提起行李箱,另一只手牵起她走向卧室。
陶念跟着她走进卧室,门在身後轻轻合上。没等林知韫开灯,她便又一次吻了上去。这个吻比先前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渴望,呼吸交缠间变得凌乱,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探向对方衣襟。
林知韫在渐深的亲吻中找回一丝理智,轻轻握住她手腕,稍稍退开。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克制的低哑:“先去洗澡……”
当陶念带着一身湿热水汽回到卧室时,林知韫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台灯勾勒出她柔和的侧影。见她出来,便放下书,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陶念钻进被窝,立刻像藤蔓般偎进她怀里。林知韫关掉台灯,在彻底的黑暗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洗漱,你困了的话就先睡。”
不多时,林知韫重新躺在她身边,陶念立刻像追逐热源的小动物般贴过去,手臂环住她的腰际。
这个带着明确占有欲的动作成了无声的邀请,林知韫在黑暗中微微僵住,随即放松身体陷入枕头,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陶念的手掌顺势探进她微凉的睡衣下摆,指尖沿着脊沟缓缓上移,感受到身下人细微的颤栗。
她低头含住林知韫的耳垂,在齿间不轻不重地研磨,听到压抑的抽气声後得逞地轻笑:“冷吗?我帮你暖和起来。”
她的唇贴上林知韫颈侧敏感的肌肤,林知韫突然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线条,像天鹅垂首的姿态。
这个全然交付的动作刺激了陶念,她改用更炽热的亲吻,在林知韫的肌肤上覆盖温暖的印记。
想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想用最疯狂的方式纠缠至时间的尽头,想亲眼见证那张永远平静的面容为自己泛起波澜……想看她眼尾泛红,听她呼吸错乱,想让她记住此刻占有她的人是谁。
是不是每个人心底都藏着这样的欲望?
渴望目睹神明坠下云端,想看到圣女为俗世的情爱动容。
林知韫,我不要你永远高高在上丶一丝不茍的模样。你的发髻应该为我散开,青丝缠绕我的指尖;你的衣领应该为我凌乱,呼吸缠绵我的颈间。
我要你为我失控,为我迷乱,在欲望的漩涡里忘记所有体面与规则。然後我会吻去你的眼泪,告诉你,此刻的你,比悬在天际的孤月更让我痴狂。
当陶念探入隐秘地带时,林知韫突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喘息,手指深深陷进对方散落的长发。
“你有没有不舒服?我……”陶念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忐忑,指尖悬在半空,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她没有任何经验,只凭着本能横冲直撞,此刻,才後知後觉地担心自己的笨拙会让对方难受。
林知韫轻轻摇头,发丝在枕面上摩挲出细微的声响。她伸手握住陶念迟疑的手腕,引导那只手贴在自己汗湿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