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故友重逢
因着前些日子受流言的影响,茗品楼和绘梦师的生意一落千丈,好在案子破的同时谣言也被打破,加上近日姜蕖和唐砚知同出同入,谁人不知他们的关系?便又纷纷到茶楼喝茶和作画。
日子似乎又恢复如初,但唐砚知偶尔心事重重般模样,姜蕖见状,凑近他忍不住抚平他的浓眉,笑道:“怎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因为神秘人还没查出来的缘故吗?”
唐砚知擡手捉住她手,凑到嘴边亲了亲,柔声说道:“也并不仅仅因为此事,蕖儿?”
姜蕖擡眼看他,见她欲言又止地样子,疑惑道:“怎麽了?”
“若是……我要回亶都,你……”你可愿意跟我去?剩下的话他没有信心问出口。
果然,姜蕖垂眼思虑一瞬,又弯着眉眼看他:“我跟你去。”
我跟你去,听到此话,唐砚知欣喜若狂,他忍不住大手捧起她的脸,弯腰亲了她的红唇。
“唔……”姜蕖被轻咬了一下,连忙推开他,皱眉看他。
“抱歉,实在忍不住,我看看有没有破皮。”
姜蕖眉眼舒展开来。
暖香阁。
案子过了半月,暖香阁如往常般又开起了门,虽然开始许多人忌讳,但架不住姑娘们热情,因此走近阁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
外面人声鼎沸,但烟雨房里却是安静无比,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桌上三盒香料沉思,不知所想。
直至床榻後的屏风处传来一道低沉老练的声音,她被吓一跳。
“怎麽了?後悔了?”
烟雨转头,见一袭黑衣蒙面的男子走出来,她既惊恐又不解道:“你是怎麽进来的?”
男子掀衣而坐,自己斟倒了一杯茶,说道:“我来去自如。”
而後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香料,讥笑道:“你不会後悔了吧?”
烟雨下意识地擦干手掌心的汗,心神也慢慢稳定下来,答道:“当然不会。”
衆人只知丹棠花钱雇人帮忙运尸分尸,却不知道,她所雇的人正是这蒙面人手底下的人,而烟雨,也并没有那麽无辜。
她知道丹棠仿制雪中春信,且是丁香放多了的劣质品,于是她特意仿造了一瓶,在尸身被运出去後特意在徐山松身上撒了这个丁香极多的香料,目的是让衙门的人怀疑到她身上。
若说松柏过多的劣质品是假意对她的羡慕,那丁香极多的这瓶就是推进她入套的局。
“果然,最毒妇人心。你就这麽讨厌丹棠和徐山松?”
烟雨将三盒香料收了回去,神情漠然:“丹棠,她是活该,徐山松,烂人一个,他两绝配,不如一起到地下做对怨鬼夫妻。”
“只是,他们还是怀疑到你身上了,听说一直在查你。”
“无碍,反正我主子那边也快要行动了。”神秘男子眼里闪过一道阴森的光。
阳月初,榛州下了一场初雪。
发生在深夜,初时先是几粒雪籽簌簌敲窗,忽而风转,雪便绵密起来,如扯絮,纷纷扬扬地罩住天地。
檐角渐渐积了白,青瓦棱隐没在蓬松的雪被下。庭前老梅枯枝承不住雪重,"咔"地轻响,惊得竹梢上的雪粉簌簌飘落。
翌日,街道石阶已看不见本色,唯馀一道扫帚刚掠过的浅痕,转眼又被新雪覆平。
唐砚知起了大早,他见远处山廓化作淡墨晕染的影,玉树琼枝,说的不过这个是这个景象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跟蕖儿分享,因为近来都在翻案旧案,他已经多日未见到她了,甚为想念,于是今日打算歇息一天,去茶楼看看她。
丁郝见主子高兴,他心里也欢喜,特意去拿了极厚的大氅为他披上,还笑着说:“主子何不将姜姑娘接进府上,这样岂不是日日都能见到?”
唐砚知何尝没有想过,包括她的身世,这得查出幕後人,等一切安稳了再告诉她。
“她正当妙龄,虽与我心意相通,若她来到府上住下,只会对她招来流言蜚语,待来日将她风光娶进门。”
丁郝才知自己思虑不周,道:“主子考虑周到。”
一人一仆出了府,马车朝城南驶去。
茗品楼依旧门庭若市,唐砚知一下马车进店,在场闲客静了一瞬而又热闹起来,衆人对这位唐大人可谓是刮目相看。
“大人您是来找小蕖?”李岐走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