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之後你父亲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附带了几张你的照片,是那人贩子寄来的,让你父亲带一千元独自到漳浦县的一家废弃钢厂去赎人。”
陆嘉树心系女儿安危,第一时间便驱车前往,谁知还没有到漳浦,便在白柳大道与一辆变道的货车相撞,当场身亡。
卢静章本就为女儿的事忧心,又骤然得知丈夫的噩耗,悲恸之下难産大出血,一尸两命。
林夏晚听罢,已然面色惨白,手脚冰凉。
陆老爷子讲述完这些,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原本因为找回孙女而增添的喜气也一扫而空。
长子长媳的惨剧,多年来一直是埋在陆老爷子心中的隐痛,如今再次翻挖出来,对于陆老爷子而言,无疑是再一次的刺骨锥心。
“那,当年的人贩子,还有那个货车司机呢?”
林夏晚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如此问。
陆老爷子恨声道:“那个人贩子後来被抓到,判了枪决,那个货车司机原本抓到了,蹲了三年牢之後刚好赶上混乱,越狱逃走不知所踪。”
两人说着陈年往事,陆家便也到了。
立刻有保姆上前来帮忙拿行李。
陆老爷子领着林夏晚上二楼,指了指靠近走廊拐角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原本就是你的,却被别有居心之人住了一段时间,昨天我已经让人把这个房间打扫出来了,另外还有两个空房间,你自己选住哪一间。”
林夏晚选了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没有别的原因,林如萍住过的房间,虽然已经重新打扫过,她仍下意识觉得不放心。
几天後的一个傍晚,林如萍上门,说是要来拿行李。
保姆将早已打包出来放在仓库的几箱行李全部拿出来,不客气道:“你自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林如萍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个保姆,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遍那些行李,忽然拧眉道:“我有一个从家里带来毛线发圈不在,那可是我妈亲手给我织的。”
保姆刘妈闻言,拧眉,“你房间里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你自己看,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个发圈,我一直放在房间里没有再戴过的。”
那个毛线发圈刘妈有点印象,林如萍第一次来陆家时,全身上下都灰扑扑的,唯有绑头发的那个发圈,是用鲜亮色的毛线鈎的。
林如萍越说越激动起来,“那个发圈对我很重要,你们给我打包行李肯定不仔细,我要自己去找,就在房间里!”
说着,便往楼上去。
刘妈连忙跟紧。
林如萍一脸怒容地走到楼梯拐角处的那个房间,伸手推门,看到房间里打扫整洁,但是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她一愣。
刘妈没好气地道:“不是要找发圈吗?”
林如萍扭头:“林夏晚没住进来?”
刘妈没搭理她。
林如萍愤恨地回收视线,进了房间一阵翻找。
她自然是找不到那个毛线发圈的,因为她前几天过来时,就故意将之拿走了,为的就是几天後能再有理由进入到这个房间。
可是她怎麽也没想到,林夏晚居然没有住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可是采光最好面积最大的!
林夏晚居然不选。
“没找到吧,我就说了没有嘛。”刘妈在一旁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