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瑄不服气,“我又不是她亲儿子,痛也就痛一下!”
“她说你是,那你就是本王的亲表弟。”厉王干脆利落地压住了他的肩膀,“徐家的部曲以一敌十,她在徐慕身边,也是安全的。你过去了,反而叫她分心。”
到底人手不足,那一千两百人不曾训练过,只是花花架子,还排不上用场。虽然逼出了金成,却也不堪大用。眼见战事逐渐激烈起来,一点寒芒,杀声震天,种世衡带着援兵终于杀到了。
盐州的兵马骁勇,用的刀都更长几分。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一行人兵强马壮,所向披靡,竟然是打得贼匪节节溃败,刹那间扭转了战局。冼舜臣大喜,拍马便带人迎上去,里外配合让种世衡的兵马进来。
汪超见状哪里不明白,振臂一挥喊道:“厉王殿下的三万兵马已至,儿郎们随我杀敌立功!”
他可不管有没有三万,这个数目一报出来,兄弟们各个精神抖擞,喊叫着杀了出去。
汪超武艺不比蒋施,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发显得悍勇。他是经历过沙场的,一看冼舜臣突围便知道要如何行事。立刻带着周围的人马,跟着冼舜臣冲了过去。
蒋施也是不畏生死的,原本他在厉王身边护卫,瞧见冼舜臣冲杀出去,心下有了主意,“徐慕那小子总是瞧不上爷爷我,无非就是见我没摘下什麽战功便领了官职。眼下厉王安危不成问题,我便去杀了贼首,叫他好看!”
蒋施大喝一声,便是拍马而上。
他的马匹是他多年养育的大良马,四蹄踏雪,身壮且披甲,他一拉缰绳,马便扬沙而起,猛地踹开挡路的贼子,一人一骑,好生勇武,竟生生闯入敌军之中,直扑敌军主帅的头颅而去。
这夥匪徒本就是僞装山贼的官兵,自然以主帅马首是瞻。
还未等衆人挡住救兵,一个不知道何处冒出来的大汉,手持双刀,砍杀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他身御良驹,手持神兵,狂当非常,三百馀人拦他不及,其他马甚至见而退避,不过十来个呼吸间,便叫他冲上营阵前,将敌军主帅斩首。
“杀人者,蒋坦夫是也!”蒋施哈哈一笑,大刀染血,“尔等主帅已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连厉王也不由在心中暗叹,蒋施,真英雄也!
这场纷乱到底止住了。
种世衡得了首功,蒋施第二。蒋施也认,很是佩服种世衡这样的少年英雄,只是他得了厉王的赏赐,第一时刻便悄悄地徐慕跟前一站,啧啧了两声。
徐慕本就被李平儿气得心口疼,眼见蒋施还故意炫耀给自己看,越发生气了。厉王虽然赏赐了他,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可是想跑路的。
“明明我苦劳也有,功劳也有,可他们都排挤我!我还没追究李平儿想杀我呢!”徐慕越想越不甘心,“那些个土包子,不过就是能打了一点,有什麽值得崇拜的。”
种世衡此行来,还带了一个好消息。原来是付家庄原本就没有埋伏人,所以他才来的这样快。原本衆人心里担忧金成用兵如神,後面还有一批人在付家庄埋伏,都是忧心忡忡。可听闻金成不设兵在付家庄,而是半路上追来……欢喜夹杂着忧愁,一行人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厉王道:“我这就写信奏明陛下,请求派沿路之人来保护郡主。想来正是有人通敌卖国,想要杀害郡主破坏和亲,当真是罪大恶极!”
“微臣附议,”徐慕也出言,这样出门险些把命送掉了,第一个要怪承恩公府,第二个少不了李平儿,不由又阴阳怪气地哼哼道:“还要多谢侯夫人挺身相助的恩情。”
“你肯为厉王出手,我为你挡剑也是应当。”李平儿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自己真是好心好意帮助他一样。
徐慕吃了瘪,气呼呼地又走出去了。
种世瑄牵着她的手,虽然没喊出娘,但是显见的十分不舍了。
“我听说你还想救我啦?”李平儿很高兴,难得地抱住了这个孩子。
种世瑄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我太高兴了,我儿子肯拿命救我,怎麽这麽孝顺啊我的宝贝。”
种世瑄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