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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自内心感叹道，这变脸的本事不去传道授业解惑可惜了！

老妇眼见云青禾没有任何一点反应，便立马咳嗽了两声，身体还微微颤抖，嘴角还带上了一丝假笑“你若是不愿就算了，祖母也不想太逼你，就是不知道下去之後该怎麽面对你祖父了，终究没有替他守住云家的荣耀啊！还有你哥的名声，传出去也终究不好听。”

云青禾在听到老妇提到“祖父”和“哥哥”的时候，表情终于有了松动了

“祖母之前不允许你做那些事，也是为你好，一个女孩子家的最重要的就是恪守本分，不需要太出彩，做好一个当家主母就行。现在这种情况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但凡还有其他的可能性祖母都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的。”

随着老妇一字一句向外吐露，宋漪却注意到老妇的嘴脸在发生变化，人形的五官在不断消失，转而出现一张既像狐狸又像财狼的脸。

长长的嘴吧，闪烁着精明和凶悍的眼神，每往外吐一个字都显得十分诡异，就像是下一秒会冲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除此之外，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发生变化，脚下的石板慢慢软化下来，像是一摊淤泥一样拖住“她”的腿，向下陷。

野兽一般的妇人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缕黑烟紧紧缠绕在云青禾身上。

紧接着，又继续说道“你顶替你哥哥是职位是参谋，军营不止你一个参谋，你不用担心上战场的问题和暴露的问题，祖母也打听过了，这场战事不是难事，都时候打了胜仗回来，云家的荣耀也就保住了，你祖父那边我也有了交代，你哥哥名声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云青禾张了好几次嘴，最终吐出一个“好”字。

这字一出，宋漪立刻就感觉到身体又向下陷，背上也像是有很重的东西压着，胸口也感觉闷闷的，压抑的难受，但喉咙里却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她像是心有所感，这不是她的感觉，这是云青禾此时此刻的感受。

压抑，无助，恶心。

老妇在听到这个好字的时候，长长的嘴张开，发出晦涩难听的笑声，“好好，到时候钟叔带你回去，就说你是跑出来是参加你妹妹丧事的，去军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身份，你在後方待着，到时候战事结束胜利了，圣人那边到时候论功行赏，咱云家的荣耀不愁保不住。”

云青禾没有理会老妇的话语，而是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棺材”，每走一步宋漪就觉得这具身体的束缚加深一分。

她的视线也跟着云青禾前进，她注意到了棺材里面放了一套女子的衣物，棺材外还有一个纸扎的房子和一堆纸扎的小人。

这个房子看起来好眼熟啊？还有这些小人。

下一秒，她想起来了，这是她之前待着纸扎房。

老妇也走了过来，“这是特地为你扎的房子，我听你母亲说你希望未来住上这样的房子，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妹妹吗？我都找人给你做了。”

云青禾擡手轻轻碰了一下纸房子，口中的话语很轻，甚至可能都没有出声，但宋漪听清她说的每个字“哥你也没得选，我也没得选，我的想法终究是不重要的，我的未来终究也不重要。”

这话一出，宋漪又一次感受到了脑袋的迷糊，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马上又要昏过去了，她注意到这只“野兽”给云青禾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听到“不要暴露自己的女儿身，否则。。。。。。”下一秒，宋漪又一次陷入到了黑暗里面。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终于醒了？”

听到面具後面熟悉的声音，宋漪才确定眼前这一个带着几乎包括出整张脸面具的人是晏一。

“你这是要cosplay呀？云青禾呢？”

“没那个闲工夫，这是地府新生産的工作者面具，带上的人可以短暂提高实力。”

宋漪听完後，接着说道“没有但是吗？如果真的这麽好，之前你干嘛不用？”

听完宋漪的话，晏一面具下的眉头微微上挑，断痕也跟着蠕动。

“但是副作用未知，所以暂未进行推广。”

“行，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一切正常。”

宋漪伸手一摊，眼神开始寻找云青禾的位置，“那给我一个呗。”

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手上有重量，转过头来对着晏一“怎麽了嘛？”

他擡手扶了一把面具，站了起来，“你这实力还是算了吧！这玩意一次性，价格不菲。”

“还要钱！”

晏一点了点头。

宋漪果断闭了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晏一没讲真话，隐瞒了一些云青禾的什麽。

她缓缓地站起来，看着远处被控制住的云青禾脑海里想到了，之前她所看见的一切。

云青禾的世道有太多不公加注在她身上了，被家族控制着长大，被逼迫着上战场，从此再也不能以女装示人，宋漪甚至都不知道她这一生有没有真正的为自己做些什麽。

她也拿不准云青禾心里的愿望是什麽？她真正的执念是什麽？

在她盯着云青禾的时候，她注意到锁住云青禾的蓝色光柱在慢慢变得暗淡，她挣扎的幅度也变大了。

“你这东西怎麽。。。”宋漪猛得转过头看向晏一，却发现眼前的人的面具在一点点消散，露出面具下的面容来。

晏一没太关注云青禾，一直盯着宋漪的纸人形态看，在她把脸转过来的时候，就这麽看着她说话，却发现说几个字就不说了。

刚准备问她怎麽了？

一下子就感受到面具的消失，心里下意识一惊，在想到面具的作用後，又把心放了下去。

光柱已经完全失去的亮度，“嗖”得一下变成了棍子，飞回了晏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