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买新衣,可没忘记他。
领证得去趟市里,来回就要四个小时,袁春希墨迹到中午才出发,坐上车就把手里的瓜子花生吃掉,一个也不给谭晖郝留。
“你一点儿都不紧张?”袁春希不相信他可以做到心无波澜,就是自己的心都有些发慌,谭晖郝猛然抓住她的手,正发着抖,怎麽可能不对一首即将到达结尾的音乐而平静。
袁春希轻笑道:“啊,那你就是骗人的呗,还在装什麽矜持,紧张就说,谁不是第一次?”
谭晖郝点点头,天气正好,阳光照在前方的玻璃暖洋洋,袁春希身体朝他靠近,“你那点东西难道见不得人,我就拿出来看一下你都怕给弄丢了。”
“春妮子,稳重一点,结婚呢,丢了今天就结不成。”谭晖郝谨慎道,但也过于小心,袁春希被他一本正经的行为惹笑,“我都不放心你还能放心谁。”
到达民政局已经是下午,今天算不上日历上最佳结婚日子,但是人也很多,不过离婚和结婚队伍相同,袁春希不由得感慨,结了也会离。
“别瞎看,感慨什麽,和个小孩到处看。”谭晖郝捂住她的眼睛,不让人到处看,尤其是瞥到离婚这两个字,“快过来拿号。”
袁春希被他带到白色台子前,工作人员问都不问就给了个领取结婚证的号,谭晖郝抓在手里说了声谢谢。
有接待军人窗口,袁春希指了指示意,眼睛眨巴似乎是在询问他去不去,谭晖郝只是摇摇头就牵着人坐在最後面,“正常排队就好。”
袁春希不主动问他为什麽不过去,心里多少也知道一点,许多公共场所都会出现军人优先的窗口,但是在她印象中没有人用过。
“我们所做的都是关乎于自己的心,不会因为这个职业而産生任何优越感,对我们来说,有没有这个窗户都一样,也有人会遭受质疑,不在乎。”
有人理解,但也有会有人自私中忘记了良心是什麽,袁春希脑袋靠着他肩膀,前面拍照的人排起了长队,对他所说的这句话有些心疼,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会带有善心,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拥军爱军。
大环境之下,事情层出不穷,会遭受质疑和怀疑,也会有人尊重和理解,全凭个人的心。
轮到两人的时候,袁春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发毛,拍摄老师指导两人的脑袋往哪里偏,谭晖郝一步到位,她则是耽误时间,脸上笑容也变得僵硬,尤其後面该有排队的,社死现场提前到来。
拿到证件袁春希立马捂在手里,躲到墙角自己先看看是否满意,瞄了一眼只能说摄像老师辛苦了。
谭晖郝从她背後把人抱住,瞥到照片上的两人,明明很般配,她就是特别在意。
旅游照和证件照差距太大,虽然领证前已经寄口,脸上也没再长痘痘,但拍出来显得她脸模糊一些,相反谭晖郝被照得特别帅。
男人三十一枝花,这句话是真的没有错,袁春希上手倾尽全力掐他脸颊,把脸部弄出大块红印子都不松手,凶狠狠道:“同样都是人,怎麽差距那麽大。”
“不上镜,但是用眼睛看,你最好看,别纠结了,嗯?”谭晖郝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话,这可不是安慰,是身边所有人都说她不上镜,刘天向最先发觉,後来视频久了觉得还是直面她更漂亮。
有那麽点用,起码在袁春希这里是受用的,喜笑颜开地往回走,等待窗口那边叫号,牵着的手从进民政局就没松过,般配的工作人员都多瞅几眼。
谭晖郝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小包带子,生怕东西掉地上,心底的紧张一直到坐在工作人员面前,把两人的证件放到面前,喉结数次滚动,袁春希察觉到他情绪上微妙的改变,在他耳边开玩笑问:“你是不是做错事情才会害怕?领个证怎麽半天都没稳住。”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老太把你交到我手上是下定了决心,你愿意松口领证也是对我的信任,身上压力大责任也大。”谭晖郝低声诚实道,两人的窃窃私语只有面前的工作人员听到,会心地笑一笑就继续打字。
袁春希听着他心里话很受用,“那你别老是惹我生气,行不?”
“我对你好都来不及,怎麽敢让你生气,对吧老婆。”谭晖郝这最後的话着实把袁春希吓到,磕磕绊绊说:“一边去,别不要脸。”
谭晖郝幸灾乐祸地转移目光,工作人员已经拿出红本本在两人面前,红掌哐当在两个本子上面敲,就像是印章印在了两人心头,不需要说任何誓言就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麽走。
证件拿到手,袁春希站在门政局门口,让谭晖郝举着结婚证,对着阳光又把路上买的鲜花放在中间,举着手机的手快速拍了几张,“好了,你可以把我那张丑照换一下,没必要留着了。”
去年袁春希和刘天向去爬泰山,在山顶拍的自拍照她不满意,手划发给了他,结果背着人当成朋友圈壁纸,为此她还专门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神经小谭。
“这张当做手机壁纸。”谭晖郝立马拿她手机发给自己,然後保存在相册里,迅速更换,“你也换。”
袁春希才不换,她的手机壁纸是康西瓦烈士陵园,锁屏是谭晖郝的军装照,虽说每次视频都能看到,但是怎麽看都看不够,就是异常的喜欢。
晴朗的天气,欢喜的事情,袁春希被谭晖郝背着走回停车场,过路人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和手里的红色小本本,一眼就能认出是新人。
“你说的话可不能忘记,要是对我不好,家门都别人了,我老太和表姨太拿着铁棍跑去你家讨说法。”
“不会的,你要是不相信跟着我去和田,军属可以在那边工作,我们俩也能经常见面。”
“那算了,那一小小的区域,挡不住我想要到处玩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