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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里的新衣与暖炉(第1页)

墨香里的新衣与暖炉

2024年1月20日,周六,晴转小雪。

塘沽一职专的寒假刚过四天,刘若湄的书法室已经堆起半尺高的宣纸。她握着毛笔悬在纸上,笔尖的墨汁在“福”字的最後一笔上凝住——手机在桌角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吴老师的消息:“下午三点来我家吃饭,穿厚点,顺便带你去买新衣服,过年总要有件像样的行头。”

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刘若湄放下笔,指尖在“新衣服”三个字上蹭了蹭,忽然想起去年过年,妈妈刘岚在视频里举着件红色羽绒服,说“等回家给你试”,结果那件衣服至今还挂在衣柜里,标签都没拆。

“叮咚——”门铃响了。丁念澄抱着毛线筐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筐里露出七种颜色的毛线头,像堆小小的彩虹。“我妈说织围巾要趁晴天,”她把筐往屋里一放,眼睛先瞟到书法桌上的宣纸,“写‘福’字呢?给我也写一张呗,我想贴在书桌前。”

刘若湄笑着往砚台里添水:“等会儿写。对了,吴老师让我下午去她家,还说要带我买新衣服。”

“那太好了!”丁念澄立刻凑过来,手指点着毛线筐里的酒红色线团,“你穿这个颜色肯定好看,显白。我妈说过年穿红,一年都顺顺当当的。”她忽然压低声音,“我攒了点钱,本来想给你买支新毛笔,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刘若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留着买毛线,咱们不是说好要织七条围巾吗?少了你这手艺,桥沐遥她们该闹了。”

正说着,手机又震了下,是李沐夏的群消息:“刚从年货街回来!发现家超好看的围巾店,你们要不要带?”後面跟着张照片,货架上挂满了毛茸茸的围巾,其中一条酒红色的,和丁念澄筐里的毛线颜色几乎一样。

丁念澄戳了戳屏幕:“就这条!让她帮你留着!”

下午两点半,吴老师的蓝色轿车停在幸福里小区门口。刘若湄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写好的“平安”二字,是给吴老师的新年礼物。拉开车门时,暖气扑面而来,副驾上放着袋糖炒栗子,纸袋上还冒着热气。

“趁热吃,”吴老师递过栗子,“刚在楼下买的,迁西板栗,甜得很。”她发动车子,眼睛往刘若湄身上一扫,“你这件羽绒服穿几年了?袖口都磨毛了。”

“初三买的,”刘若湄剥开栗子,热气烫得指尖发麻,“我妈说还能穿。”

吴老师没接话,方向盘一转,车子拐进条种满雪松的小路。“我家就在前面,”她指着远处一栋浅灰色的楼,“我爸妈在阳台养了好多花,你肯定喜欢。对了,买衣服不急,先去吃我妈做的红烧肉,她听说你来,一早就炖上了。”

吴老师家的阳台果然摆满了花盆,长寿花丶蟹爪兰丶仙客来挤在一起,开得热热闹闹。吴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这就是若湄吧?比照片里还精神!”她往刘若湄手里塞了个苹果,“快坐快坐,红烧肉再焖十分钟就好。”

吴爸爸戴着老花镜,正在客厅写春联,见她们进来,举着毛笔笑:“小吴说你字写得好,快来给我看看,这‘春’字的捺画是不是太飘了?”

刘若湄凑过去,指尖轻轻点在宣纸上:“爷爷,您这字有风骨,就是捺画收笔时可以再顿一下,像人站稳了脚跟,更稳当。”她拿起旁边的小狼毫,在废纸上示范了一遍,果然比原来沉实了许多。

吴爸爸眼睛一亮,立刻重写一张:“好!好!这孩子有悟性!比小吴强多了,她小时候学书法,把墨汁泼了我一墙!”

饭桌上的红烧肉炖得油亮,肥肉颤巍巍的,筷子一戳就流油。吴妈妈不停往刘若湄碗里夹肉:“多吃点,看这孩子瘦的。小吴说你爸妈过年不回来,就在这儿跟我们一起过,人多热闹。”

刘若湄嘴里塞着肉,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眶忽然有点热。她想起早上写的“平安”二字,此刻才明白,所谓平安,不过是有人把你爱吃的菜往碗里堆,有人听你说书法时眼里闪着光,有人把你的新年,当成自家的事来惦记。

吃完饭,吴老师拉着刘若湄往商业街走。雪不知什麽时候下了起来,小朵小朵的雪花飘在头发上,转眼就化了。“前面那家店的羽绒服不错,”吴老师指着街角的玻璃橱窗,“我去年在那儿买了件米色的,暖和得很。”

橱窗里挂着件酒红色的羽绒服,领口和袖口镶着圈白毛毛,像极了李沐夏照片里的那条围巾。刘若湄站在橱窗前,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小圈——其实她不缺衣服,只是这抹红色,像团小小的火焰,把心里的空落都烘得暖暖的。

“进去试试。”吴老师推开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店员笑着迎上来:“这款是新款,好多学生来买,说过年穿特别喜气。”

试衣间的镜子里,红色衬得刘若湄的脸颊格外亮。她擡手摸了摸领口的毛毛,突然想起丁念澄的毛线筐,想起李沐夏的群消息,想起书法室里晕开的墨点——原来这些细碎的惦记,早就悄悄织成了件看不见的暖衣,比任何新衣服都贴心。

“就这件了。”吴老师直接递给店员卡,“再配条围巾,要同色系的。”

走出店门时,刘若湄脖子上多了条毛茸茸的围巾,和羽绒服颜色正好相配。吴老师看着她笑:“这下像过年了。对了,除夕那天早点来,我妈说要教你包饺子,她的白菜猪肉馅,全塘沽找不到第二家。”

雪花还在飘,落在围巾上,沾成小小的白点。刘若湄忽然停下脚步,从布包里掏出那张“平安”二字:“吴老师,这个给您。”

吴老师接过宣纸,墨香混着雪的清冽,在空气里漫开来。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刘若湄,这孩子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眼里的光比输液瓶还冷。而现在,她站在雪地里,红衣服红围巾,像株迎着雪开的花,鲜活又热烈。

“真好看,”吴老师把字小心折好,“回去就贴在客厅,比买的春联强多了。”

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串。刘若湄踩着吴老师的脚印往前走,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有红烧肉的香,有新衣服的暖,有墨香里的牵挂,还有个人,把她的新年,当成了自己的事,细细地丶暖暖地,铺成了条回家的路。

雪越下越大,把远处的路灯都染成了毛茸茸的光球。刘若湄擡头看了眼天空,雪花落在睫毛上,凉丝丝的,心里却像揣了个小暖炉,把所有的孤单,都融成了甜甜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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