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岑亦被她逗笑,嘴角勾出玩味的弧度:“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如果真的……”
温丝椋微笑得很礼貌:“那我会自己找人解决,不劳您费心。”
吕岑亦嘴边的笑全收回去,脸色黑了黑:“温丝椋,你最好不要。”
温丝椋发现激怒吕岑亦实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有让人神清气爽的奇妙疗效:
“我开玩笑,其实我很忙的。”
吕岑亦似乎没轻信她这句很具备事实依据的话:“所以今晚?”
“不丶做。”
温丝椋嘴唇一张一合,干脆又清晰地吐出两个音节来。
“为什麽?”
她看到吕岑亦的眉头蹙了蹙。
温丝椋把笑容收起来,她轻轻舒了口气,换上严肃的表情讨论严肃的事情: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吕岑亦似乎拿出了上学时那股子刨根问底的讨厌劲儿。
“我们现在……算炮友?”
“夫妻?”
这两个词随着温丝椋的气息均匀地突出,像最原始的儿童水枪,一股一股地泼洒在吕岑亦心脏,心口瘙痒难耐。
他开始明白温丝椋话中的意思,他确实无法定义,更无法回答。
他听到温丝椋轻轻叹了一口气,于是吕岑亦很自如地接受宣判:
“等你出差回来吧。”
半晌,吕岑亦哑哑开口:“……好。”
温丝椋并不觉得爱情是多难的事情,没有人会在收到她的恋爱邀约後主动拒绝,就算是是很没情趣的吕岑亦也一样。
温丝椋是干净果断的人,对于感情也一样,她喜欢的就一定会去抢。温丝椋不想放任萌动的爱欲只在内心膨胀,不想陷于他爱我爱她的无意义猜想,更不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身体关系蒙混过关。
所以她必须做点什麽,或者,引诱吕岑亦做出点什麽。
但,现在却不是时机。这段关系的底色的确没那麽干净,温丝椋必须处理好上一段糟糕的功利的利益关系,而那笔巨额投资也许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她要完整的纯净的绝对平等的关系,只有那里才可以是爱情的沃土。
在这之前,分离也许是最好的状态。
温丝椋按部就班地做着一切,醒茗原料的实地考察丶新年限定的宣发准备丶股权分割的合同拟定……无穷无尽的合同和数不清的会议纷纷压在身上。
——同时见不到那个人。但温丝椋却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她能更客观公正地评判自己的内心。
温丝椋转了转自己有些发酸的脖颈,只听见“咯哒”一声响。
新的一年将近。
温丝椋看着眼前的由风花雪月和千千万万人像交织重叠而成的宣发图,画面红得有些亮眼,她甚至觉得恍惚。
市场总监很从容地站在她眼前:“目前势头非常好,小程序的预约活动已经有大批老用户参与,全新用户的体量也不小。这批限定茶饮如果能一直持续到春节期间的话,其中的收益大概也是不小的。”
“嗯。”温丝椋对她笑笑:“快要上市了,你们最近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
目送着市场总监离开,她切了一张图,是套餐搭配糕点栗子糕的宣发图,深红油润的滇红茶馅几乎要流出来,温丝椋发现自己有些饿。
但晚上还有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