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撅起嘴,埋怨道:“我等了你好久,酒都要喝光了。”
熟悉的语气,门口的人像丢了神。燕江寒掐了下手心,很快找回思绪,几步走到她身边,半蹲下身子,夺走了她手心的酒盏。
“你酒量不好,喝那麽多伤身。”
面前的人显然已经醉了,半阖着眼,歪了下脑袋,呆呆地盯着他:“可是我想喝。”
她举起指尖,指了指胸口,闷闷道:“这里,好难受。”
燕江寒叹了声气,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两人并排着坐在了窗边软榻上。
这几日,他想了许多,或许是自己太过自私,总以为她会埋怨一阵,便原谅了自己。
可渐渐地他发现,那些造成的伤痛,无法复原。
“元儿。”燕江寒垂下眼,双手搀扶着她的肩头,既是稳固着她的身子,也是让她不能远离自己。
“之前种种,我做错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们忘掉一切,重新朝前看,好不好?”
洛须衣定定地瞧着他,须臾间,弯起眉眼笑了笑:“我想问你最後一个问题。”
“当初我爹爹遇刺,和你有关吗?”
肩头的力道加重了些,喉咙有些干涩,燕江寒迟疑了许久,阖上眼:“有关。我原本打算做场戏,再救下你父亲。”
说这些话时,他没有睁开眼,因为他不知道听到这些,她眼中会是什麽眼神。
他不想,再看到厌恶和憎恨。
少女原本的笑容凝却,没有他想像中的怨恨,却是一片淡漠:“那成王又是怎麽回事?”
提到燕鹤成,燕江寒不禁拧了下眉,语气也冷了几分:“他本打算直接下死手,将人彻底铲除。”
也算阴差阳错,他救下了洛青海,歪打正着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谢谢你。”
眼睫触上痒,轻颤了下。
燕江寒不可思议地睁开眼,嗓音沙哑了些:“你说什麽?”
洛须衣伸出手,指尖一寸寸地抚过那扇乌羽,酥麻一路向下,慢慢下滑到鼻梁,畅通无阻。
最後轻轻一点,落到他的唇瓣上。
似无意的挑动,洛须衣扬起脸,指腹柔柔地抚摸着他的唇瓣,勾勒出那片姣好的唇型。
“我说谢谢你,救了父亲一命。”
是衷心的感激,她欠他一句道谢。
如果不是他,燕鹤成或许便会真的得手,爹爹也不能好好地和她团聚。
听她说出这话,燕江寒沉下眉,心底愈发的不安和慌款,急忙捉住了那只作乱的柔荑:“元儿,对不起。”
他好怕,怕她说出什麽离开他的话。
“燕江寒,不论其他的事如何,你救了父亲是事实。”
燕江寒迟疑着开口:“你……不怪我了吗?”
洛须衣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向前倾了下身子,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附在他的耳边:“我愿意嫁给你,我们,成亲吧。”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远远望过去,不染半分杂尘,没有恨意,全是纯粹干净的欢喜和雀跃。
“元儿……”
燕江寒哽住,还想说什麽,女子柔软的唇瓣径直贴了上来。
他顿了下,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情不自禁地阖上眼,扶上她的腰身,拉进了两人的距离,重重加深着这个吻。
炽热的气血不断上涌,直直冲向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