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听从半边塔出来时,太阳已然落山很久。
月初时岁,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子碎碎亮亮,倒是也不寂寞。
如今她能在练功房里待一天时间了,比之开始,进步不少。
当盛云听看到路边的乾坤袋时,内心没什麽波动地走了过去。
然後又退了回来。
看着乾坤袋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估计是谁不小心掉的,但是这麽大个袋子,掉了都没察觉吗?
一番思索後,盛云听弯腰捡起比荷包足足大两圈的乾坤袋,提步走向风答房。
“您好,我刚刚在路边捡到了一个乾坤袋。”柜台有点高,盛云听稍微踮了踮脚才把眼睛露出台面。
一个穿着灰布道服的青年把头伸了出来,看了两眼袋子又看了看她,然後把笔墨推了出来:“知道了,在这里登记一下吧。”
盛云听拿起笔,发现踮脚也蘸不到墨,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位师兄,我够不到墨。”
青年听到後,面露疑惑。
只见他又伸头往前,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台面上,看向盛云听的脚底。
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喃喃:“怎麽没升起来?难不成是坏了?”
盛云听随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自己的脚底,却看不出什麽异常。
那青年很快消失在柜台後面。
与此同时,旁边白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那人从里面出来,走到盛云听旁边,手背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先站旁边点,这阵法可能坏了,我看看怎麽回事儿。”
盛云听顺从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青年上前,站到了她刚刚的位置上。只见一块正正方方的木板像电梯一样顺滑地升起来,到了一定高度後自动停了下来。
“嗯?没毛病啊。”青年手在台面上轻轻压了压,木板又缓缓落下。接触到地面时,四边光亮一闪,完美融入回去。
“你过来吧。”青年朝盛云听招招手,後者从善如流地站了上去。
依旧没反应。
如此试了两三回,确认木板没问题後,青年嘶了一声,十分不解:“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太轻了?”
说着,盛云听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力托起来,又在眨眼间落回地面。
“也不轻啊。”
她听到那青年费解的声音。
生气了!怎麽能说女孩子重?
盛云听在心里哼了一声,默默吐槽。
“算了,你先登记吧。”说着,青年挥手,笔墨纸砚从台子上飘下来,稳稳浮在盛云听身前。
“写完了。”盛云听三两下写好後,不知道该把笔放哪,思量半天,横架在了砚台上。
那青年还在研究那块木板上的阵法,听後只是又一挥手,东西就都飘到了他面前。
“盛云听?”他看到名字後念了出来,语气莫名熟拈和惊讶。
盛云听点头应了一声,“你认识我?”
青年回头,正眼认真打量了她一番:“你可认识止戈峰的霍宵?”
盛云听又点了点头,“认识。怎麽了?”
那人没回答她,眼珠左右一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嗯?”盛云听一头雾水,怎麽了?
“无事无事。这边没有事情了,你可以回了。”那青年扯着那堆纸笔,一边朝她挥手一边起身往门内走去。
待他进去後,那门像失了色彩,又渐渐变回白墙。
盛云听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又扒上去瞅了瞅,见他确实不会再出来後,才犹犹豫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