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听尴尬地看着她们,擡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
“你是何人?”那个师姐三两步便到了盛云听眼前,蹙眉瞪着她问道。
好问题!
盛云听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开心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盛云听,盛世的盛,云朵的云,听取蛙声一片的听。”
“盛云听?”对方无视她伸过来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没听说过。哪个峰的?”
“额这个……”盛云听快速想了一下,不能直接说自己是空雪峰的,万一直接被送回去了呢。
斟酌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都……有哪些峰啊?”
“呵!果然是外门混进来的!”
对方冷笑一声,朝跟过来的两个小姑娘使了个眼神,那两人便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了盛云听。
“外门?外门就外门呗。哎,你们抓我干嘛?”盛云听一脸懵地看着那两人钳住自己的手。
只见那位师姐上前,拽住她的领子用手指细细摩挲,然後一把扯下了她腰间的乾坤袋,打开看了两眼,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举起袋子对她呵斥道:“果然如我所料!外门弟子无故进入内门,意图行窃,证据在此,看你还如何狡辩!”
“什麽?”盛云听眨眨眼,被这突然的转折弄得无措:“我怎麽就行窃了,那是我自己东西。”
“胡言!你身无修为,乾坤袋中却有如此多高级符隶和护身法宝!而且你身上的衣服料子,手感细滑柔顺,领口暗绣云纹,显然是云锦阁的制衣。但是衣角丶袖口磨损严重,想来是穿了很久舍不得扔。”
“所以呢?这又能说明什麽?”
“说明什麽?说明你就是个不知道哪家没落户的小姐,不过是砸钱进的天衍宗罢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偷点宗门的高级丹药符隶什麽的出去卖,运气好偷着好东西,一件就能让你们整个家族起死回生。我说的没错吧?大小姐?”师姐拿着乾坤袋在手中上下抛接,表情高傲又不屑。
盛云听感觉左右两边的人听到她的分析後抓着自己的手更使劲了。
一顿输出猛如虎,着实给她气笑了:“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确实不是……唉算了,我是空雪峰的弟子。”
本来还想辩解的盛云听果断放弃,前後都是死,被送回空雪峰怎麽也比当成小偷更好一点。
哪知对方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甚至连旁边的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三个人越笑越厉害,甚至擡手擦泪。
盛云听直觉受到了侮辱,皱眉不解地问道:“你们笑什麽?”
那个师姐直起腰,略略止了笑:“你要是空雪峰弟子,我就是天衍宗掌门。”
盛云听无语,转身想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休想逃,随我去罪刑堂。”
“我没偷东西凭什麽跟你走。”盛云听也有些不耐烦了,这群人简直无理取闹:“东西你想要就都给你,但是我不是小偷。你松手,我要走了。”
“你说你不是小偷就不是了?”对方一听,用力扯了一下她。
盛云听被拽得一个趔趄,火噌得一下冒上来:“那你说我是小偷我就是了吗?!”
“啰嗦。我管你如何说,去了罪刑堂自然明了。”
盛云听无奈地叹了口气:“去去去,我跟你去行了吧。正好我也想问问私自把百宗宴的布料赠予他人会有什麽惩罚。”
“你说什麽?”师姐停下动作回头瞪向盛云听。
“我说,正好我也想问问私自赠予百宗宴布料给他人会有什!麽!惩!罚!”
“你少血口喷人!”
“我怎麽血口喷人了,我亲耳听到你亲口说的。”
“你!”
“何人在此吵嚷?”
盛云听感觉忽然被谁推了一把,後退了一步才站稳。
同时,胸口闷闷的好像被锤了一拳。
她烦躁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海棠红流火纹缀流苏裙的女子一脸严厉地呵斥他们,身後还跟着一个穿银线绣瑞鹤送春鹅黄裙襦的男子,看着年纪要小一点,跟盛云听差不多大的样子,头发高高扎起成马尾,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荡来荡去。
“百里师姐,霍师兄。”刚刚还在和自己争执的三人看到他二人立刻抱拳行礼。
盛云听因为心情不好,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把头偏到了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你们在此吵什麽?”被称作百里师姐的人走过来,略略打量他们几人一遍後问道。
一直带头为难盛云听的弟子把事情说了一遍,隐去了私自送布的事情,同时把乾坤袋递交给那女子。
“你说你叫什麽名字?”听完事情经过後,那名女子没下定论,反而去关心盛云听的名字。
盛云听懒得去和他们纠缠,只想赶紧走,于是干巴巴地回答道:“盛云听。盛大的盛,云朵的云,听见的听。”
“临霜师叔是你师父?”
“……是啊。”看来是遇到正经弟子了,竟然知道她师父的道号。
盛云听心如死灰,她现在只想回空雪峰抱紧师父的大腿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