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寿摇头,可惜道:「你认错了报仇对象,我也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你太蠢了,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他顿了顿,和贺於菟的视线对上,「你不知道她爹娘临死前,还向张天落出卖了贺修良吧。」
茹承闫忍无可忍,瞳孔中逸散的银华更甚,他喝止道:「够了!沈寿,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沈寿不死心,最後添一把柴火:「贺修良剥离了自已的第三骨给了朱威武,在张家神子的追杀下,这两百多年来,他可承受着生老病死的轮回折磨啊。」
茹承闫倏然间化为银狐,用坚硬的尾巴上去就是给沈寿一个大嘴巴子。
沈寿没躲开,好像被银华蒙住了双眼,脸上顿时出现一个血印子。
邓良霁觉得这血印子怎麽有些熟悉,他又摸了摸自已脸上的那道疤。
「哎!等等!别!」就在茹承闫打向沈寿的同时,贺於菟大喝道。
只见他扑向地上躺着的左柔瑾,可惜还是来不及,锋利的短刃已划过左柔瑾的脖颈。
贺於菟看见了左柔瑾的最後一眼——充满歉意。
「很。。。。。。抱歉。」数不尽的鲜血如同昙花绽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茹承闫焦躁不已。
茹承闫维持银狐形态,跳上贺於菟肩头,他并不想让这些脏污的血沾上自已的脚。
场面一时僵住,沈寿也笑不出来了。
「说啊,怎麽不继续说了?」茹承闫咬牙切齿地冲沈寿阴阳怪气。
「我没想到她。。。。。。」竟然有赴死的决心。
她的大仇还没报呢。
左柔瑾太累了,她已经不想再冤冤相报了,在这场充满欺骗的棋局里,他们一家只不过是毫不起眼随手可弃的棋子。
馀下的漫长黑夜里,在银华的覆盖之下,该熟睡的熟睡,彻夜无眠的无眠。
邓良霁和贺於菟收拾好了厅堂内的狼藉,便静坐在床边。茹承闫则一直维持兽形,团在贺於菟臂弯里小憩。
「今夜的不速之客可真多啊。」邓良霁清浅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贺於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门口。
一白一红的身影静静地伫立。
茹承闫也在贺於菟看过去的时候睁开了双眼,贺於菟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玖儿。」茹承闫毫无波动的语调,倒让玖儿有些意外。
「你不怕我了?」玖儿不请自入,白枍跟在她身後,像个打手。
「你有何可让我惧怕?」茹承闫反问道。
玖儿兀自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动听声音响起:「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嘛。」
「一个人心里有所求的时候,肉眼是很容易看出来的。」茹承闫紧紧盯着玖儿身後的白枍,没注意到贺於菟听到这句话後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玖儿咯咯笑起来:「你这麽聪明,不妨来再猜一猜我们为何而来吧?」
茹承闫贺於菟怀里一蹬,蹲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