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听清楚宜修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弘历要求娶谁?”
宜修勾唇笑笑,“皇上要处理的国事太多,怕是忘了弘历的婚事。”
“这孩子早慧,又看到弘昼小夫妻日子过的和美,就求到臣妾这里。”
“要说熹妃也是,三个亲生孩子照顾的面面俱到,也许是太费心神,弘历还没有福晋的事都忘了。”
皇帝丝毫都不心虚,他也把弘历的事忘了,早一点晚一点娶福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有人侍候。
“皇后可是看好了人选?”
宜修可不会把锅扣在自己身上,“臣妾哪有人选,不过这孩子苦苦哀求臣妾,要娶乌拉那拉青樱。”
“臣妾倒是觉得两个人也不算太般配。青樱生病错过了一次大选和一次小选,这丫头性子直来直去,弘历温和知礼,怕是不合拍。”
皇帝听出了皇后的潜台词,不是她想要下注弘历,而是弘历非要娶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家族已经退让,不想攀附皇子。
皇帝本来有点不悦,但转念想到乌拉那拉家族没有能人,除了三个女人外,没有一个在朝堂上有作为的人。
太后和纯元都不在了,皇后又没有亲子。
算了,一个福晋而已,给了弘历也无妨。
“那就随弘历的意吧。”
宜修观察皇帝的神情,看着十分不在意,其实就是对弘历已经心生芥蒂。这个没通过滴血验亲的儿子,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已经大大减轻。
弘历很快就得偿所愿,娶了青樱为嫡福晋,他心里默认乌拉那拉氏已经下注,只剩下耐心的等待时机。
年轻的皇子野心勃勃,皇帝的岁数一年比大,总会有放权的时候。
五年后。
贝子府里,弘历在大门口跳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下人。
大门后面,高氏那张俏丽丽的脸蛋露出来,眸子里像含着一汪秋水,勾着人想要溺毙其中。
“爷,您回来了?”
弘历看下人已经关好了大门,才两步并成一步,抱起高氏转了一圈,“怎么在这等着?”
高氏咬咬红唇,自家爷敬重福晋,总是宿在正房,再不自己找机会,都怕爷忘了还有她这号人了。
青樱本来还在正屋等着弘历回来,知道去了高氏屋里也不恼。
这短短的五年,弘历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
总之宫里的姑母得势的时候,她日子就好过,要是被熹妃娘娘压着,那半个月见不到弘历也是有的。
人人都说夫妻本该一体,在她看来,不过是同林鸟,现在尚能享富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共苦。
好在弘历还记得有事要商量,天刚擦黑就回到了正屋。
“爷先擦擦手,一会就用膳了。”
弘历随意擦了下手,将帕子扔到白瓷水盆里,溅出不少水来。
青樱心里有数,怕是这位爷心里不痛快,或者又是有了难事,在外面不得泄,跑到她屋里耍威风。
“爷今日似乎面有愁容,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弘历确实需要福晋出力,态度难免软和了不少,“别提了,关外的准格尔又在蠢蠢欲动,那些大臣们翻来覆去的说着车轱辘话,就是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这个大臣说没钱,那个大臣说集结兵力国库受不了。”
“还有说现在不适合打仗,想要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