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想和王妃玩个游戏。”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期待,仿佛柳惊鸿刚才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柳惊鸿没有说话,她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在不断提醒她眼下的处境,但她的心跳依旧平稳。恐惧是弱者的情绪,而她,代号“幽灵”,从不是弱者。
她的脑中,正在以千百倍的度飞运转。
他的力量来源?是天生神力,还是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内功?他的腿,是真的残废,还是更高明的伪装?他此刻的爆,是情绪失控,还是另一种更深层次的试探?
无数的疑问与分析在脑海中交织,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片不起波澜的冰湖。
萧夜澜似乎很满意她的这份镇定。若是寻常女子,此刻怕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跪地求饶了。而她没有,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被压制后的冷静与审视。
这才是他想要的对手。
他将她的手拉到两人之间,他的大掌包裹着她纤细的手腕,红色的衣袖与苍白的手背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美感。
他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轮椅冰凉的金属扶手,出轻微的叩击声,像是为即将到来的血腥游戏,敲响了前奏。
他微微歪了歪头,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上,笑容愈扩大,几乎带上了一丝天真的残忍。
“不如……”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那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人的神经。
“我们来猜猜,”他看着柳惊鸿的眼睛,一字一顿,用一种情人呢喃般的音量,说出了最血腥的赌局,“谁会先杀了谁?”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墙壁上兵器架的影子,在这一刻停止了舞动。跳跃的烛火,也仿佛凝固在了空中。
这不再是试探,也不是威胁。
这是一份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他承认了她的“刀”,并亮出了自己的“刃”。他将这场新婚之夜,直接定义为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对决。
柳惊鸿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那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催促,催促她回答,是否接受这个游戏。
她的心底深处,某个沉寂已久的开关,被这句话彻底打开了。
那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兴奋,是在生死间游走的渴望。那是属于顶尖特工的、嗜血的本能。
将军府的那些蠢货,让她感到无趣。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了久违的……刺激。
她看着他,红纱之下那张素净的脸上,一直紧绷的唇角,终于,也缓缓向上牵起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不是笑,那是一种宣告。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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