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棠兮枝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她压低声音,像在哄小朋友睡觉,“我在这儿呢。”
许瞳的呼吸竟真的慢慢平稳下来。
棠兮枝低头,看着许瞳攥住自己袖口的手指。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却在此刻显得格外脆弱。
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华盛顿和z洲里的不是很远,坐飞机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很快就到了。
飞机降落的颠簸都没能震醒许瞳。
棠兮枝叶肩膀已经发麻,却愣是没敢动。
“组长?”她小声试探,“我们到了。。。”
没反应。
局里另外一个女生笑着拿来毯子,“把她自己扔在飞机上就行了。”
“闭嘴。”许瞳突然出声,眼睛仍闭着,“再吵加训靶场。”
机舱瞬间安静。
她居然醒着?!
棠兮枝触电般缩回僵直的手臂,却见许瞳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把滑落的外套扔回她怀里。
“下次,”她理了理压皱的袖口,“肩膀垫软点。”
哎呦,还选上了。
下了飞机,五个人没停留太久,快速奔去案发现场。
z州夏季正是降水最多的时候,雨水顺着理查德·沃恩别墅的窗户框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迹。
许瞳站在书房门口,白炽灯的冷光将里面那个凝固的微笑照得惨白。
刚才帮忙盖毯子的那个女生从身后传来,定制皮鞋跟在大理石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她停在许瞳身侧,翻开案件记录板。
“死亡时间两天前,管家说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但没听见挣扎。”
许瞳蹲下身,胶皮手套绷紧在她指节,难受死了。
理查德·沃恩瘫在巴木质扶手椅里,左手还保持着握杯的姿势。
真是死了还不忘享受。
许瞳拨开死者领口,颈动脉处的针孔在强光手电下泛着青紫。
果然是中毒而死。
她比划了一下,“32g针头,是目前市面上最细的针头之一,所以初步判断为注射致死某种神经毒素。”
“嗯好。”
棠兮枝工作起来也很认真,毕竟“最年轻的律师”这个词不是个空壳。
她从公文包中取出平板电脑。
“我已经调取了他的医疗记录,没有已知的过敏史,最近也没有就医记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不过有一点可以的地方,他上周刚刚更新了遗嘱。”
许瞳抬头看棠兮枝:“受益人是谁?”
“一个叫永恒基金会的离岸机构。”棠兮枝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问就是入戏太深了。
“我正在申请调取更多信息,但那边需要时间。”
“好我知道了。”
“最后一件事,根据程序,我们需要向媒体发布初步声明。你建议我们透露多少信息?”
“就说正在调查可疑死亡,”许瞳想了想,“暂时不要提别的事情。”
省的打草惊蛇。
棠兮枝合上公文包,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会准备好搜查令申请。不过许组长。。。这个案子有股特别的味道,像是有备而来。”
雨声突然变大,盖过了所有的回答。两双同样锐利的眼睛在昏暗的书房里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未尽之言。
这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时间飞逝,还会出现更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