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说好啊。”林星泽撤开了距离,靠回去,侧着头笑:“能修就修,修不好你可别给我闹脾气。”
“知道。”
“话说里面有什么?”林星泽挑眉:“能让你在意成这样。”
“那是我爸爸最后一次给我的生日礼物。”
“最后一次?”林星泽收笑。
“嗯,”时念声线平稳:“他去世了。”
口腔后知后觉漫出铁锈滋味。
时念皱起眉。
见状,林星泽也识趣噤言,没再追问。
失魂落魄的时念仰头,端起果汁灌下,两秒后呛住,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
林星泽忙抽了纸巾递给她:“喝慢点啊。”
“这……”时念喘息加重,不可思议地问:“是芒果汁?”
“嗯,怎……”
“时念!”
林星泽瞳孔骤缩。
滑落到地的女孩却再也说不出话,裸露在外的皮肤旋即泛起细密红斑。
半身蜷缩。
只剩急促的呼吸。
……
林星泽是一路抱着时念下楼冲进的救护车。
县城急诊。
林星泽站在病床外,有些懊恼。
大清早。医院还没什么人。
等候区的座位空出一大片,但林星泽就跟没看见似的,直挺挺立在门边。
没多久,护士终于走出来。
林星泽迎上前询问,听到说只是过敏引起的休克反应,没大碍后,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下楼交钱,再上楼。
他兵荒马乱。
指尖不受控地发颤。
林星泽不知道时念对芒果过敏。
但他却知晓生命的脆弱。
生死别离的感觉不大美妙。
而那些,他自认为忘却的痛苦与感知,都在时念晕倒霎那,再一次地,尽数袭卷而至。
以至于他不得不承认——
无论出于自责也好,亦或愧疚也罢。
或许。
时念在他心里的地位远比他想象得更重。
感情砝码在不知不觉中倒戈。
可能连林星泽自己都没能察觉,其实他和时念的关系,正是从这一刻,产生了真正的失衡。
即便他再怎么不愿相信。
败局,也早已注定。
其中道理更是他后来花了很多年才明白——
玩火者以身入局赌人心。
必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