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就是深爱着你的人!马尔福夫人那个位置,她奥莱恩那个病秧子坐不稳,迟早是我的!可你呢?五年了,你连正眼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她激动地从手袋里掏出一个闪烁着微弱银光的小巧记忆瓶,里面一团絮状的银色物质正在不安地涌动。
“看看这是什麽?上个月在挪威峡湾,你和那个走私船长的‘交易’……精彩得很呢!你说,如果明天一早,这份记忆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主编的办公桌上,或者……直接送到魔法部法律执行司,马尔福家族引以为傲的金库,还能剩下几个子儿?”
威胁赤裸裸地砸在脸上。
阿布拉克萨斯握着蛇头银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克拉丽丝脸上露出病态的得意笑容,她凑得更近,几乎要贴上阿布拉克萨斯的耳朵,吐气如兰,却带着毒蛇般的阴冷。
“今晚,陪我去看新上演的歌剧《魅影的玫瑰》,就我们两个人。否则……我不保证这瓶子里的东西会出现在哪里。”
阿布拉克萨斯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盯着克拉丽丝手中那只小巧的水晶瓶,瓶身折射出的冷光像极了她眼底的威胁。
而克拉丽丝只是笑意更深,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打着转,仿佛笃定他没有拒绝的馀地。
空气里的僵持像被无形的线绷紧。
楼下的拍卖师似乎察觉到了贵宾席的异样,迟疑地喊着:“四万五千……还有没有更高的?四万五千……”
阿布拉克萨斯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
歌剧?和克拉丽丝?那比让他听一整天巨怪的嚎叫还要难以忍受。
他看着克拉丽丝那张因疯狂执念而扭曲的美丽脸庞,看着她手中那足以让马尔福家族陷入巨大麻烦的记忆瓶,理智的弦在极致的烦躁和厌恶中,绷紧到了极限。
就在拍卖师的木槌即将敲下第三次的前一秒,就在克拉丽丝以为胜券在握丶嘴角勾起胜利弧度的那一刻——阿布拉克萨斯猛地站起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一把扯松了束缚着脖颈的银绿色领带,仿佛那领带是克拉丽丝令人窒息的爱意。
冰冷的灰眸里不再掩饰那深沉的厌恶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克拉丽丝,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丶甚至带着残忍意味的冷笑。
“歌剧?”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拍卖场略显嘈杂的背景音。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清晰地传入克拉丽丝的耳中,也落入了楼下某个举着微型伸缩耳丶僞装成侍者的《预言家日报》八卦版记者耳朵里。
“真是抱歉,克拉丽丝。我亲爱的‘男友’——”他故意加重了这两个字,带着浓浓的讽刺,“——最厌恶的就是歌剧。”
“对他来说,那可比巨怪的合唱还要令他作呕。”
“你猜,如果他知道了你不仅想破坏我们难得的独处时光,还想用这麽……下作的手段威胁我,”
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克拉丽丝手中的记忆瓶。
“你猜,那位‘黑魔王’阁下,会怎麽处理一只碍眼的丶嗡嗡乱叫的巴诺德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