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才被她用被子盖住的人,也挣脱了出来,她被两人前后夹击着。
&esp;&esp;在如此迫切地情况下,她急道:“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esp;&esp;她能说话了?
&esp;&esp;出声地瞬间她怔了怔。
&esp;&esp;“你们别过来。”她绷紧了身子,左右顾及着。
&esp;&esp;那俩人开始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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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樊玉清小步往后退着,那俩位刺客抬步向她面前赶着。
&esp;&esp;“是谁派我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们哥俩送你去见阎王。”那人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esp;&esp;“姑娘,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出手向来干净利落,定会给你一个痛快,少受些苦楚。”另一个刺客故意压低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esp;&esp;她退无可退,被身后的桌子挡住了去路,可她不死心,死也要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要杀她?
&esp;&esp;樊玉清站稳身子,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质问和愤怒:“让我死个明白,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esp;&esp;她本以为他们会看在她即将死于刀下,大发慈悲的告诉她,谁成想,那人说:“少废话,受死吧。”
&esp;&esp;长剑挥落而下,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esp;&esp;这时,一道急促又尖锐的声音响起:“住手,放开她!”
&esp;&esp;刺客手中的长剑因这道声音停滞在空中,樊玉清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外,原来是四弟弟。
&esp;&esp;他应该是五妹妹喊来的救兵。
&esp;&esp;还不等樊思远迈进屋内,他被忽然从屋顶跃下的两位刺客拦住了去路,无奈他只好先解决外面这两个人。
&esp;&esp;而屋内的两位刺客,也不再啰嗦,再次挥剑朝着樊玉清斩去。
&esp;&esp;樊玉清下意识的往后闪躲摸索,终于她摸上了桌子中央的水壶,她使劲往刺客的身上扔去,可并未对刺客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esp;&esp;当她打算接受死亡的时候,屋内的两位刺客,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经由照射进来的月光,她看到了地上流淌出来的血液。
&esp;&esp;她活下来了——
&esp;&esp;就在这时,一个携着弓箭的黑色身影伴随着月光缓缓走来,樊玉清还以为是又来了位刺客,她撑在桌边的手下意识往后划了下,碰的水杯‘当啷’响,在黑暗中击出了清脆的乐声。
&esp;&esp;她紧紧盯着那道在月色下忽隐忽现的身影,目不转睛,待那身影渐渐清晰后,她定睛一看,竟看到了熟悉的衣裳纹路。
&esp;&esp;那熟悉的蟒爪金丝纹路——
&esp;&esp;难道是他?
&esp;&esp;樊玉清猛然看向那人,看到了那张与夜色一样黑呦的面孔,她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不知何时松了。
&esp;&esp;“殿下?”她轻声开口,声音中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抖。
&esp;&esp;月光洒落的恰到好处,她将他的脸看的一清二楚,还看到了他脸上那股不可思议的表情。
&esp;&esp;大概他是听到她能说话了吧。
&esp;&esp;“嗯。”承垣王从胸腔内发出一声短促而轻柔的声音回应她。
&esp;&esp;随即,他抬步走到放置蜡烛的烛台边,将手中的弓箭放下,拿起上边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内瞬间明亮起来,他又轻轻一吹,将火折子吹灭,放回原地。
&esp;&esp;樊玉清不知不觉看的入了神。
&esp;&esp;她片刻回神,刚想道谢,眼前霎间黑了起来,因头上盖着承垣王方才扔过来的披风——
&esp;&esp;睡觉时,樊玉清只穿了裹衣,单薄且能勾勒出妙曼地身姿,也不过转身那一刻,承垣王余光瞥见,可他尚未抬眼,而是拿过衣架上的披风扔了过去。
&esp;&esp;樊玉清从头上将披风拽下,来不及整理被披风扫乱的青丝,顷刻间,她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esp;&esp;当她再次抬眼看向承垣王时,却看到他背对着她。
&esp;&esp;“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她屈膝跪地,施了个稽首礼谢恩。
&esp;&esp;她虽恨他,但好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该谢便谢。
&esp;&esp;承垣王转身,他面无表情,可那眼神,像是在摄取樊玉清的魂魄似的,好生深邃,还挂着一丝担忧和如释重负的意味。
&esp;&esp;他走到她的面前,欲要伸手将她拉起,可又想到之前她排斥他的样子,终是没有抚上她的纤手,只道:“起来吧。”
&esp;&esp;他又开口:“将鞋穿好。”
&esp;&esp;闻声,她低头看向自己裸露在外面的似初剥的荔仁,莹润透粉的大拇指,她迅速用衣摆遮了遮,本想着让他回避一下,可她是臣女,哪能吩咐他做事。
&esp;&esp;在她纠结时,承垣王抬步走了出去。
&esp;&esp;她赶紧走到床边将鞋子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