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娜看到教宗的脑袋刷地一下就又回到了树上。
不过这棵由众多人形成的扭曲的大树似乎并没有放弃用语言交谈的方式让她们二人放弃抵抗的想法。
就在萨菲娜的手都在握紧用力,准备拔剑殊死一搏的时候,又一个头颅压了过来。
是骑士长的。
骑士长的头颅和他生前没有任何区别,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也一样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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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理想,”面容凶狠严肃的面庞吐出的声音也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似乎正在说话的就是那个以前严苛的骑士长一样。“所有人都是自愿喝下的圣水不是吗?”
“…这、这是谁的声音?”瓦妮拉迟疑地拽了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侧的萨菲娜的手臂,“我怎么听着感觉好像那个已经被老头哀悼的骑士长……?”
萨菲娜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面容严峻地回到道:“确实是他在和我们说话。嗯…准确来说,是他的脑袋正挂在我们面前和我们说话。”
瓦妮拉:“……”
“嘶。”
瓦妮拉倒吸一口凉气,她还记得之前的重重叠叠的声音。
“难道现在所有和我们说话的都只有一颗头?还悬挂着?”
“…对。”
“好吧,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你说你看到脏东西了。”瓦妮拉颇有闲情逸致地拍了拍萨菲娜的手臂。
萨菲娜沉默,她觉得瓦妮拉有点过于放松了。
“没有一点礼数!我在与你们说话!”骑士长的头怒斥道。
瓦妮拉呸了一声:“我的礼数和教养是给人的,你只剩下个脑袋的家伙算人么?”
“……”
骑士长眯起眼睛,危险地盯住瓦妮拉,许久之后他忽然笑了,露出一口森白而尖利的牙齿。
萨菲娜看着那副牙齿,在心里想着,原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啊。
“哈哈哈,你一贯如此牙尖嘴利,我现在暂时不和你计较。”
骑士长视线偏移,定格在警惕的萨菲娜脸上。
“我想想…我该如何与你说呢?”
“那就别说。”
骑士长嗤笑一声后道:“反应还挺大,你斩杀你的同胞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样大的反应。”
萨菲娜用力咬住自己的牙,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我就知道,所有的恶魔都是冷情冷性的怪物!你如今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杀了我这个辛辛苦苦教授你武艺的恩师。”骑士长目光戏谑,“那你为什么还要保护圣女呢?一个瞎子…你是不是另有所图?”
“是想吃了圣洁圣女的心还是以她的血作为你见证了如今教会崩塌的欢宴的酒水?”
“还是说,难道可怕残忍的恶魔终于在教廷的长期教诲下学会了一点感恩?你想要保护这个孱弱的恩人?好朋友?”
“别开玩笑了,恶魔。我和你们打了几乎一辈子的交道,我最了解你们。哈,生气了?”
“别,别这样,我的好弟子。”骑士长忽然又换上了以往教导小时候的萨菲娜时那副平和又威严的模样,甚至更甚,他的目光里带着一抹深沉的温柔。
“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我为你骄傲,哪怕你是个恶魔。我知道你最为渴望什么,你想要强大的力量,不是吗?”
“……”
“在这个残酷混乱战争不休的世界,拥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的一切——我们都是这样想的。而如今你也拥有一个这样的机会,一个获得更强大的来自于世界之外的力量的机会。”
“放弃你恶魔的身份,加入我们,神迹的圣树将会为你驱除所有的罪孽,包括洗净你肮脏的血液。”
“我的好弟子…”骑士长的声音温柔,“在我教导你的时间里,你从未让我失望过。我甚至还记得战争还不频繁的时候你偷懒我却纵容你时候的场景。”
“你被抓来的时候太小了,我想找机会放了你,可是放了你的话,你会不会横死在哪里呢?所以我打算严苛训练你……可是你太小了啊。”
“小到即使明白自己的处境,明白哭泣没有作用,也还是会在我的面前哭泣。”
“够了……”萨菲娜声音沙哑,她定定地看着温柔注视自己的骑士长,双眼用力一闭,再度睁开时是与凌厉的剑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