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房间内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大魔王都要怀疑那个神奇生物是不是站着睡着了的地步,但想到对方说自己不用睡觉这件事,就将想要上去试着踹两脚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呼……”
又过去一段时间后,她听到小浣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嗓音里居然带上了笑意。
“谢谢。”它这样说道。“谢谢你们把她又带回了我的记忆里,我都快要忘记了,哈哈。”
是一种类似于自嘲的笑声。
“鉴于你留给我的难以接近的印象,你还是不要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不然我会觉得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大魔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往后仰。对于这种和自己宿有仇怨的人(自认为),她可不会觉得对方笑起来会给人温柔的感觉。
要说为什么,因为她是任性的大魔王。
“不过……这样说来的话,我误打误撞地让你们旧友重逢了对吗?”
小浣熊很干脆地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要谢谢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除了她外,我再也不会看到、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是谁?为什么又是这辈子无法再见?
脑中陆陆续续诞生了不少疑问,不过眼下最在意的果然还是——
“他……这个名字【扶里巴斯】,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事情?”
大魔王还记得的自己的两个笨蛋热血队友说过的话,听故事也是【开拓】的一环——探索、了解、建立、连结,它们是【开拓】的精神。
那么符合这些精神的行为自然也能算作是【开拓】。对于眼前这只神秘小浣熊的过往,大魔王表示自己对其很好奇,想要‘了解’。
“扶里巴斯…她是一位很开朗的无名客。被阿基维利的事迹所鼓舞而向往星空的她踏上了【开拓】的命途,但属于她人生的壮阔却被【虚无】给停止了。”
大魔王与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上,比自己还要矮上许多的小动物身上弥漫着一种让她也感到悲伤的氛围。
“本应与你们一样自由的无名客被迫成为了一位自灭者,从此陷入旁人无法得知也难以理解的对很多事情——包括对于自己的慌乱之中,不过她比我好的多。”
“?”
迎着大魔王疑惑的目光,小浣熊坦诚表明自己的缺点:“我不能像她一样接受——接受莫名糟糕起来的未来,接受开玩笑一样的死亡,去接受很多我觉得非常不合理不应该甚至荒谬的事情。”
“但她不一样。她在最后的时光里都还是笑着的,笑着告别,怀揣着一直没有改变的理想,将自己射到了黑洞里去。”
“我做不到。”
“直到现在我也做不到,甚至依旧不太能理解。如果生命生来是为了接受这些荒唐的话,又为何存在?在尚未诞下时死亡是不是更好?”
“但世俗上的一个人草率地决定去死的‘死掉’这种事又实在是太可耻了。甚至就算已经痛苦缠身,若不是为了某种‘光明’的理想而死的话,也依旧会落入‘无法被人原谅和理解’的争议里。”
“这或许就是一部分的存在在这世界上的困境之一?”
自顾自地说完这一长串话后,小浣熊才觉自己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中去了。
这属于是自灭者的老毛病,患病时间越久越容易频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