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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琉璃八番外（第2页）

苏梓秌正靠在观测窗边的软垫上发呆，闻声立刻擡起头，琉璃般的眼睛下意识地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看清是沫沫时，他问：“哥哥呢？”

苏梓沫将营养剂放在门口，动作有些重，器皿发出碰撞声。她的脸色不太好，语气也硬邦邦的：“走了。”

走了？

苏梓秌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还没好，哥哥怎麽能走？

哥哥不会走的。哥哥答应过会陪着他的。哥哥走之前，一定会告诉他，会隔着玻璃窗对他挥手，像之前那样比划着让他乖乖养病……绝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除非……

哥哥看出了他的病其实并不严重？看出了他为了留住哥哥而做的拙劣僞装……

哥哥是不是厌烦了？觉得他是个甩不掉的沉重包袱。

苏梓沫把他的焦虑看在眼里，“苏梓秌，”她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全名，“你喜欢哥哥，是不是？”

他不明白沫沫为什麽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但对上她的视线，他却说不出话来。

轰——

他怔怔地看着妹妹，那双清澈的琉璃眸子里，此刻只剩下被赤裸裸揭穿的恐惧。

“你们……知道了？”

苏梓秌如坠冰窖，妈妈知道了，要他永远也见不到哥哥，也是有可能的。

“秌秌，看着我！妈妈还不知道。”苏梓沫见他脸色惨白，顾不上其他，她焦急地说，“我没有告诉妈妈，哥哥也没有离开，我骗你的。”

“让哥哥来，让哥哥来见我。”苏梓秌并不相信苏梓沫的这句话。

“好好，你等等。”

不到两分钟，苏词便上来了，“秌秌？”

苏梓秌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哥哥，你没走，对吗？”

“哥哥没走。”苏词蹲下来，安抚他，“是不是沫沫又吓唬你啦？”

苏梓秌闭上了眼睛，劫後馀生般地舒了一口气，落下一颗泪。

而在他们身後，无菌室外走廊的阴影里，墨予文像一尊被遗忘的石雕，僵立在原地。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他的眼中。

是真的。

苏梓秌对苏词，怀着那样的心思。

那个美丽得像冰雪精灵的苏梓秌，对他冷若冰霜的苏梓秌……那个趴在玻璃窗上，用指尖画下爱心，隔空亲吻苏词身影的苏梓秌……那个将他视为入侵者，毫不留情给他打叉的苏梓秌……

墨予文的心底泛起一阵阵刺痛。

———

最後，沫沫向他承诺，不会告诉妈妈，只是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能不能不要这样？

苏梓秌摇摇头，说，你误会了，我的“喜欢”和你理解的“喜欢”不一样。

沫沫要他说，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他不会独自霸占哥哥，也不会和表哥抢哥哥。他只是把哥哥放在心底最深最深的位置，他只要哥哥别抛弃他。

次日午後，墨予文又来了。

昨天墨予文过来，却没来见他，只敢远远窥探，今天才站到他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