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苏词时,他沉默了一秒,才低声道:“……前程似锦。”
……
窗外的夜色深沉,偶尔有风吹过,带起窗帘轻轻摆动。
齐青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未来的计划,墨予涵一边听一边给他剥虾;南景煜安静地涮着肉片,时不时放进苏词碗里;苏词低头吃着,偶尔应一声。
“今晚我和墨予涵睡!”
齐青站在客厅中央,双手叉腰,宣布得理直气壮。
墨予涵原本正在厨房里洗碗,闻言探出头,“……什麽?”
“我说——”齐青拖长音调,一字一顿,“今丶晚丶我丶和丶你丶睡!”
墨予涵:“我没意见。”他看向苏词。
苏词:“随便。”
“好耶!”齐青蹦起来。
这天晚上,和平常的任何一个晚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的安静丶寻常。
第二天醒来,果不其然,苏词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
早上坏。
南景煜给他按摩,告诉他要多动动,总不能打个羽毛球回来就跟要散架了一样。
到了办公室还得被弗雷德嘲笑,尽管他用的是天真地疑问语气:“逍,你和人打架了?”
“嗯。”
“啊?!”
“假的,打羽毛球去了。”
弗雷德一脸严肃:“嘶……我们学校应该没有一个叫‘羽毛球’的同学吧?”
苏词白了他一眼,找刘老师去了。
临近期末,之後的几天苏词和其他同学一样,整天泡图书馆里。
弗雷德怡然自得,每天准点上下班,没活就跑,还经常发笑话锦集来打扰他。
齐青在准备着腾空公寓,下周就回曙国。
南景煜和墨予涵纷纷有事离开,他们没说什麽事,苏词也懒得问。
说起来,从重逢到现在,苏词都没问过南景煜的情况。
反正不会有结果,问了也没意义。
不是吗?
齐青在6。24那天走,刚好是苏词最後一次修复手术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齐青敲响苏词的房门。
苏词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扑了个满怀。
“怎麽了,青?”苏词被他撞得後退半步,下意识扶住他的後背。
“别动……”齐青的声音闷闷的,“给我抱抱。”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几乎勒得苏词肋骨发疼。苏词顿了顿,擡手关上门,带着他慢慢挪到沙发边坐下。
“没事的。”他揉了揉齐青的後脑勺,声音放轻,“以後还有见面机会的。”
齐青没说话,只是摇头,发梢蹭过苏词的脖颈,痒痒的。
过了很久,齐青才稍微松开一点,但依然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小逍……”他擡起头,眼睛红红的,“小逍……”
齐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又靠回他肩上。
苏词怔了怔,忽然觉得胸口泛起一阵细微的酸涩,他轻轻“嗯”了一声。
齐青在他屋里留下,苏词也没问什麽,抱他回卧室。齐青还是不肯放手,一直缠着他,苏词这才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