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无声射出,正中崔姨娘右膝。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铁片脱手。
薛明蕙蹲下,与她平视。“你想知道我为何能赢吗?”
崔姨娘咬牙切齿:“因为你阴险!因为你装病!因为你勾结谢家!”
“不。”薛明蕙摇头,“因为我从不怕死,也不怕疼。”
说罢,她咬破指尖,一滴鲜血落下,恰好落在帕子中央。
血纹微微泛光。
崔姨娘瞳孔骤缩:“你你疯了!这时还用血纹?你会折寿的!”
“我知道。”薛明蕙凝视着她,“但我更清楚,你今夜必须死。”
崔姨娘挣扎着往后退,背抵石墙。“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妇!你若动手,便是犯法!”
“我不是动手的人。”薛明蕙起身,望向青崖。
青崖拔出短刀,刀身漆黑,刃口泛青。
他上前一步,刀尖抵住崔姨娘咽喉。
崔姨娘张嘴欲呼,却不出声。
刀锋一送,穿喉而过。
鲜血喷涌,溅上墙壁,顺着缝隙蜿蜒流下。她睁着眼,身体抽搐两下,再不动弹。
薛明蕙静静注视,直至确认她彻底断气。
然后她转身离开。
青崖随后跟上,默默处理尸体。她不曾回头,步伐沉稳。
走出地牢时,天尚未亮。风拂面而来,带着潮湿的气息。
她立于出口,轻咳一声,以帕掩唇。移开时,帕上已染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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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干净。”她说,“别让我父亲看见。”
青崖应了一声。
她继续前行,穿过回廊,途经西厢窗下。灯仍亮着,一如昨夜。
她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窗户。
窗内无人。
她想起春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天前。端茶进来,放下,低头离去。那时她便觉有异——春桃走路太轻,不像往常。
如今想来,春桃早已不见踪影。
她攥紧帕子,朝正院走去。
途中遇见两名扫地的婆子,低头行礼。她未作理会,径直进入主屋。
书房门紧闭,她推门而入。
桌上一封信压在砚台下,信封空白,折痕却新。
她拆开,信中仅四字:小心身边。
字迹陌生,墨迹未干。
她将信投入烛火,烧成灰烬。
坐下,饮了一口冷茶。茶底沉淀着渣滓,喝到最后,舌尖泛苦。
门外传来脚步声,极轻,似刻意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