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身子一晃,扑通跪倒在地。
“是我错了……是我逼你离开,是我听信旁人言语,是我一次次将他推向险地……”
她颤抖着抬起手,想要触碰薛明蕙的手,却又不敢。
“珩儿自幼体弱,我管得太紧,反倒让他活得不像自己。可自从遇见你,他开始笑了,会饮酒,会骑马,会为一个人拼尽性命……我却怪你带他涉险……”
泪水滑落,砸在地上。
“我不该那样对你。你活着,他才有生气。你若离去,他才是真正毁了。”
屋内一片寂静。
薛明蕙望着这个曾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寻常母亲。她伸出手,轻轻扶住谢母的手臂。
“起来吧。”
谢母抬头,眼中满是悔意。
“我能做的不多,但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薛明蕙未语,只轻轻点头。
春桃悄然退至门外,留下三人相对。
谢母亲自前往厨房嘱人熬药,又命侍女取来狐裘披在薛明蕙肩上。
“别着凉。”
薛明蕙倚在椅中闭目休憩,谢珩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
“冷十三方才来过。”他说,“北狄残部已在城外聚集,目标是我。”
薛明蕙睁眼。
“他们知道昨夜失败,不会等太久。”
“我已经安排好回府路线。”谢珩道,“这次绝不会让他们靠近你。”
她摇头:“他们会埋伏在归途。你走南街,他们必从东巷绕出,以强弓狙杀。”
谢珩皱眉:“你如何知晓?”
“血纹。”她低声说,“昨夜我只窥得片段,方才看得更清。”
谢珩沉默片刻,伸手抚了抚她的。
“别再看了。再看一次,你会吐血。”
“可我看一次,你便少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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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谢母端药进门,听见此言,手微微一颤。
“这药是补身的,不苦。”她将药碗递过去,“喝了它,咱们一起回家。”
薛明蕙接过,一口一口喝尽。药温热,入腹后胃中稍暖。
她放下碗,从荷包中取出算珠,在桌上摆开。
“敌众至少三十人,半数为弓手。他们会藏身城东第三条岔道,那里视野开阔,也便于撤离。”
谢珩取出地图铺于桌上。
“若我提前派人设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