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里有毒吧?”
“肯定有人做了手脚!”
主考官脸色大变,立刻命人取其他试卷比对。结果现,所有卷子在日光下皆正常,唯独这一份,蓝光隐隐,水印清晰可见。
消息传得飞快。
不到半个时辰,张炳文就被带走了。他在贡院门口跪下,额头磕地,声音颤:“是我收了别人递来的誊录卷,换了原卷。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指使的”
围观者议论纷纷,有人说他贪财,有人说他是被陷害。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事背后绝不简单。
轿子里,薛明蕙听着外面的喧闹,手指慢慢收紧,将一块染血的帕子揉成团。
她没有笑,也没有松一口气。
春桃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她掀起帘子,目光落在那个举着假卷的男子身上。那人穿着洗旧的青衫,袖口磨得毛,手里仍死死抓着那份暴露的答卷。
“去查他。”她说,“一个穷书生,哪来的胆子当场揭?又怎会一眼认出字迹不同?”
春桃应了一声。
她放下帘子,靠回椅背。胸口又开始紧,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咬住牙,硬生生把那口血咽了回去。
这时候不能咳,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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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在吵,有人喊着要彻查幕后黑手,有人说该请御史出面。她听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晚梦中的画面,除了“承恪”二字,还有一个细节——换卷的人,左手腕上戴着一圈极细的铜铃,走动时无声无息。
可刚才张炳文被押走时,她清楚看到,他右腕上有一道浅浅的压痕,像是长期佩戴过什么东西留下的。
不是同一个人。
张炳文只是中间的一环。
真正动手的,另有其人。
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荷包,萤石粉已经用完,但那点青光仿佛还在眼前闪烁。
这才刚开始。
春桃掀帘进来,小声说:“打听到了。那告的书生叫李慕白,住在城南赁屋区,靠替人抄书为生。前两天突然搬了地方,没人知道新住址。”
她点点头:“找个可靠的人,盯着他常去的几家书局。他若是真想追查真相,一定会再露面。”
话音未落,外头一阵骚动。
原来是几个同科的学子围住了李慕白,逼问他为何能识破假卷。一人冷笑:“你兄长不过是个寒门秀才,谁会费这么大劲动他的卷子?你背后到底是谁?”
李慕白站在人群中央,脸色青,却挺直了脊背:“我没有背后之人。我只是认得这笔迹。”
“认得?”另一人逼近,“你连他近半年写的文稿都没见过几篇,怎么认得?”
他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衙役疾驰而来,为的小官跳下马,直奔贡院大门。他手中握着一张纸,大声宣布:“奉命查办科场舞弊案!所有涉案人员暂不得离京!立即登记姓名籍贯,违者以同谋论处!”
人群哗然。
薛明蕙猛地抓住轿杆,指节泛白。
那张纸上,赫然画着一个标记——一圈细铜铃,缠着红线。
和她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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