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昏过去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的,从来不止这一件。”薛明蕙垂下手,任鲜血继续滴落,染红了荷包,“莲子羹的事,落水的事,药方里添的东西你以为我没查?我只是在等,等你再犯一次错。”
“你敢揭我,你也活不成!”崔姨娘突然尖声嘶喊,“你在府中孤立无援,谁会信一个病弱女子的话?”
“我不需要别人信。”薛明蕙抬眼看她,语气平静,“我只需要证据。而现在,证据就在你亲手放进的那本书里。你想抢?外面早已有人守候。想烧?血字已渗入纸背,火一烤只会愈清晰。”
崔姨娘僵立原地,手指紧扣碗沿,指节泛白。
屋内死寂,唯有烛芯偶尔噼啪作响。
良久,她才沙哑开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薛明蕙缓缓躺下,闭上双眼,“你现在离开,当一切未曾生。今后我的院子,你不准踏入一步。我的药、我的饭、我的经书一律由春桃经手。你点头,此事就此作罢;你摇头,明日清晨,这本经书便会出现在父亲书房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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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死死盯着她,眼中恨意翻涌,却终不敢动。
最终,她放下汤碗,转身离去。临出门前,回望了一眼。
“你赢不了多久。”她说,“像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门扉合拢。
春桃从屏风后奔出,扶住薛明蕙的手臂:“小姐,您流了好多血要不要请大夫?”
“不必。”她摇头,从枕下取出那本经书,仔细查看血字是否完整。确认无误后,轻轻合上,递给春桃,“藏好。别让人碰,也别沾水。”
“您真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现在揭,只会惊动她背后之人。”薛明蕙喘了口气,“我要她活着,但必须听话。从今日起,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经我肯。”
言罢,她靠在床头稍作调息。手腕伤口仍在渗血,她随意用帕子缠了两圈。待屋中只剩自己一人,才从怀中取出那枚旧玉佩,贴于额际。
凉意袭来,脑中胀痛稍稍缓解。
窗外夜色更深,风穿廊柱,烛火摇曳数下。
她望着帐顶,不曾闭眼。
明日父亲照例辰时巡视账房,崔姨娘定会前去请安。她须在那之前,让春桃将话说出去——就说大小姐昨夜梦见亡母,哭着喊冤,醒来时枕边多了一本染血的经书。
谣言一旦散出,便不再由她掌控。
而她要做的,只是静卧不动,等着看戏。
指尖抚过玉佩边缘,她忽然忆起宫宴上谢珩斟酒的模样。他明明一言未,可那一刻,她知道,他懂。
但她不能指望任何人。
这个家,这座城,这些人——她只能独自前行,一步,一步,走下去。
血滴落在被角,缓缓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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