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还未褪去外袍,夜里如若打扰到妻主,不如我还是回原处休息。」
他善解人意地说完。
姜眠压了压唇角,只觉得面前的人不似昨晚那般难以交流,这一整天装得未免也太兢兢业业。
「外袍是吧?我帮你脱掉好了。」
好不容易捆好的,不过就是外袍一扯的事情,没必要重新捆一次。
少女圆润微粉的指尖抵住许知久的外袍胸前的系带纽扣处。
她单手解开领口的一字扣,绣花的图案被分割开来,她的动作不算重,但这距离足以让许知久停住呼吸。
锁骨下的皮肤隔着几层布料,却还是如同没有阻隔似的,抵住布料扯开纽扣的指尖远比他的皮肤要温热。
方才扯掉外衣,许知久却是退远了一大步,声音冷似冰霜,带着些许呼吸起伏:「你在做什麽。」
不是疑问句,更像是在质问。
姜眠手上还留着他的外衣,一脸无奈地摊开手来:「你不想穿着外衣入睡,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果然要装不下去了。
之前宁死也不肯被碰,也难怪距离一贴近,他就难维持正经客套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
她随手将衣物搭在屏风上,从许知久的身边路过,往前走几步到了塌上重新坐下。
「我怎麽可能……」
许知久停住话,只觉得是面前人的把戏。
他平复自己莫名心跳加快的呼吸,身上的温度不似之前那样冰凉,比昨日要舒适一些。
不再纠结,他保持着和对方的距离僵持着,但床榻的少女半点视线也没分给他,只剩下屏风後的烛光晃动。
少女翻身躺了下去,翻阅着手里的一卷书案。
手腕处的束缚感让他皱眉,许知久没再继续说什麽,他就着捆绑的衣带平静地进了被褥。
身上的衣物并不会阻碍他的睡眠,相反还能给他带来不少的安全感。
底下的褥子加厚了几层。
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许知久的鼻尖溢出微弱的轻嗤声,他如今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动,藏在被褥下的手也快将被子揉成小团,他彻底翻了个身,不想看那床榻的人一眼。
转过去瞧见的便是那扇屏风。
屏风上绘制的是山水云鹤的画,原本垂满的金珠链被扯了去,云鹤眼珠处的夜明珠也无影无踪,画中独留一具残缺的身体。
闲情雅致的摆设出现在这里,宛如濒死的野鹤被折断翅膀钳制在农户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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