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没有哄他。
看着他一个人走出亭楼,飘荡的雪花落满他的肩头,整个人都要与雪景溶於一体,奢贵的绸缎在地上划过。
一步步地下了青石台阶。
姜眠低头不再关注,即便她也不舍得,但现在的条件容不得她任性,她也不希望许知久再经历一次之前的委屈。
再抬头时,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
空气里是一道近乎没有的轻叹声,姜眠在亭楼里起身,转身往暗阁的方向走了,她得去找花修支出来一些给许知久准备离去的盘缠和钱财。
意外的顺利。
花修就像是早早得了某种指令,一听许知久要离开六皇府,准备的金银财宝那叫一个丰富,连宅子都备了好几处。
「殿下,都已经清点好,现在就给主君送过去吗?」
姜眠点头:「嗯,先派人跟着他,现在外面很多双眼睛盯着,记得帮他找好看家的护卫。」
「好的殿下。」花修领着抬金银珠宝箱子的护卫们一同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姜眠一个人。
她按了下太阳穴,将事情安排好後又进了暗阁,翻看水患之事,勾勾画画出几个人名记下来。
首先要见的便是东阳赵通判,平庆淹没大半,堤坝塌陷,便是在上游最关键的泄洪点出现了问题。
可在这个区域的东阳却只淹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水全冲着平庆而来,罪过也却全部怪在的平庆官员身上。
可她如今除了花修,身边并无人可用,北镇抚司虽说与君後有牵扯,但明面上那到底还是皇帝的人,更别提里面的张拓曾经还差点杀了小时候的六皇女。
原主既不是那位暴虐的人,也不应该是她,但姜眠一时也想不明白原主人去了哪里。
脑海里的灵光一闪而过。
姜眠牢牢抓住,她想起来之前颜宁提起的国师大人。明明没有交集,却连她的位置都一清二楚,即便对这种玄学诡秘之事没有研究,但她仍觉得不可思议。
她原本确实打算帮颜宁,但她并不想按那位国师的想法如此顺利地走下去,最後委婉回绝了颜宁。
——
国师打了个大喷嚏。
国师的相貌并非世人以为的年老沉,而是年轻昳丽,与寻常女子无异,就是行事作风有些大胆。
老远就能瞧见她撅着屁股在树上掏着鸟窝,手上的树枝一直在戳着。
底下人都不敢抬头看她,也十分不想承认这位便是外人眼里英明神武,决断世事的国师大人。
下人来报:「国师大人,将军家的颜公子又在殿外等你出来,还是要说六皇女之事。」
「让他滚一边去。」国师扔掉手里的树枝,从树下爬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帮他一次两次,怎麽还逮着我薅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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