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臻,录像我看了。”李队的声音很严肃,“这两个人很专业,反侦察能力很强,从监控里很难确定他们的身份。我们已经派人去你家老宅周围勘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或者脚印,不过估计希望不大,他们应该戴了手套和鞋套。”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让私人侦探去查了。”沈亦臻说,“另外,他们绕开监控的路线很熟悉,像是提前知道老宅的布局,我怀疑有内鬼,或者是知道老宅情况的人给他们提供了信息。”
“内鬼?”李队愣了一下,然后说,“那你这边排查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什么线索及时跟我说。另外,关于那个玉佩,你有没有什么线索?会不会是跟你家有过节的人干的?”
沈亦臻沉默了。沈家在本市算是名门望族,父亲在世时做生意,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父亲去世后,他接手公司,一直很低调,很少与人结怨。要说有过节的,倒是有一个——他的堂叔沈宏远。
沈宏远是沈亦臻父亲的弟弟,一直觊觎公司的控制权,父亲去世后,他多次在公司里兴风作浪,想把沈亦臻挤走,都被沈亦臻化解了。半年前,沈宏远因为挪用公司公款,被沈亦臻送进了监狱,现在还在服刑。会不会是沈宏远在外面的同伙,想通过偷玉佩来报复他?
“李队,我堂叔沈宏远,你还记得吗?”沈亦臻说,“他半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被判刑,会不会是他在外面的人干的?”
“沈宏远?”李队想了想,“我记得,当时还是我负责的案子。他在外面确实有几个狐朋狗友,不过他入狱后,那些人就散了。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我让人去查一下沈宏远在狱中的通讯记录,看看他有没有跟外面的人联系过。”
“好,麻烦你了李队。”沈亦臻说。
“跟我客气什么。”李队笑了笑,“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查清楚。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玉佩的位置,说不定还会再来。”
“我知道,已经加强安保了。”沈亦臻挂了电话,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沈宏远的嫌疑确实很大,但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公司里的竞争对手,或者是冲着玉佩本身来的?
那块玉佩是爷爷传下来的,据说是清代的古董,价值连城,但更重要的是,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沈”字,是沈家的传家之宝,对沈家人来说,意义非凡。如果只是为了钱,市面上比这玉佩值钱的古董有的是,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沈家老宅。所以,对方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偷玉佩,或许还有其他的意图。
沈亦臻站起身,决定去西厢房看看。虽然昨晚已经检查过了,但他还是想再仔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西厢房的门还是虚掩着的,是他昨晚冲进来时留下的。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老木头的香气。房间里的摆设和爷爷在世时一样,一张老旧的红木书桌,一把太师椅,墙上挂着爷爷的字画。玉佩原本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一个旧木盒里,昨晚他检查时,抽屉是打开的,木盒也被翻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里面的玉佩不见了——幸好他昨晚及时赶到,那两个黑影没来得及把玉佩拿走,只是慌乱中把木盒打翻了,玉佩掉在了桌子底下,被他捡了起来,现在放在他的口袋里。
沈亦臻走到书桌前,仔细检查着抽屉。抽屉的锁被撬坏了,边缘有明显的划痕,和监控里看到的金属条撬锁的痕迹一致。他蹲下身,看了看桌子底下,除了灰尘,没有其他东西。然后他又检查了窗户,窗棂上的锁扣被撬断了,掉在窗台上,上面有一些细微的金属粉末,应该是撬锁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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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把金属粉末包起来,放进了口袋里。这些粉末或许能化验出金属的成分,从而找到撬锁工具的来源。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的一个角落上。那里有一道很新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来的,长度大概有两厘米,痕迹很深。他记得以前书桌这里没有划痕,应该是昨晚那两个黑影留下的。他用手指摸了摸划痕,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其中一个黑影的戒指或者其他饰品划到的?
他立刻拿出手机,对着划痕拍了照片,给了老陈,让他留意一下嫌疑人身上有没有戴尖锐饰品的。
走出西厢房,阳光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老宅里充满了清晨的气息。沈亦臻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百年银杏,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在微风里轻轻摇曳。他口袋里的玉佩硌着他的腿,提醒着他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很关键。老陈那边需要时间查线索,李队那边需要时间排查沈宏远的关系网,而他自己,也需要仔细梳理身边的人,找出那个泄露信息的内鬼。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老陈打来的。沈亦臻立刻接起:“老陈,有线索了?”
“沈先生,我刚看了监控录像,现了一个细节。”老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那个左脚脚踝有月牙形疤痕的黑影,走路的时候,左脚有点轻微的跛,只是很不明显,放慢度才能看出来。另外,我查了去年翻新老宅的设计师李先生,他三个月前出国了,现在在国外定居,暂时联系不上。施工队的王老板,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说去年施工的时候,有一个工人因为操作失误,左脚脚踝被烫伤了,疤痕就是月牙形的。”
沈亦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个工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那个工人叫赵磊,去年施工结束后就辞职了,听说去了南方打工。我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证信息和家庭住址,现在正在联系南方的朋友,帮我找他。”老陈说,“另外,我还查到,赵磊和你家以前的佣人刘婶是同乡,都是南方同一个县城的。”
刘婶和赵磊是同乡?沈亦臻的心里豁然开朗。这么说来,刘婶辞职不是因为母亲生病,而是因为她和赵磊串通好了,要偷玉佩?刘婶负责打扫西厢房,知道玉佩的位置,赵磊参与了老宅的翻新,知道监控的路线,两人联手,正好能避开所有的监控,顺利潜入西厢房。
“老陈,尽快找到赵磊和刘婶。”沈亦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另外,查一下他们和沈宏远有没有联系。”
“好的沈先生,我马上就去办。”老陈挂了电话。
沈亦臻放下手机,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一半。虽然还不能确定赵磊和刘婶就是昨晚的黑影,也不能确定他们背后有没有人指使,但至少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
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很刺眼,却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一定会查清楚,保护好沈家的传家之宝,保护好他的家人。
接下来的几天,沈亦臻一边正常上班,一边等待着老陈和李队的消息。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手机不离手,生怕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第三天下午,老陈终于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很兴奋:“沈先生,找到了!赵磊和刘婶现在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里,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而且,我们查到,赵磊在半个月前,和沈宏远在狱中的一个朋友联系过,那个朋友是沈宏远以前的手下,叫周强,现在在外面活动,很可能是他指使赵磊和刘婶干的。”
“周强?”沈亦臻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以前沈宏远在公司的时候,周强经常跟着他,是他的得力助手。沈宏远入狱后,周强就消失了,没想到现在又冒了出来。
“是的,周强。”老陈说,“我们还查到,周强最近和一个古董商有联系,那个古董商一直在收购清代的玉佩,很可能是他们想把你的玉佩偷了之后,卖给那个古董商。”
“好,老陈,你先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沈亦臻说,“我现在联系李队,让他派人过去抓人。”
挂了老陈的电话,沈亦臻立刻给李队打了过去,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李队听了之后,立刻说:“我马上安排人手,现在就出,争取今晚就能把他们抓回来。”
晚上八点,李队打来电话,说已经成功抓获了赵磊、刘婶和周强,人现在正在押回本市的路上。沈亦臻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沈亦臻去了市局。在审讯室里,他见到了赵磊和刘婶。赵磊的左脚脚踝果然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和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面对证据,赵磊和刘婶很快就招供了,承认是周强指使他们潜入沈家老宅偷玉佩的,而周强则是受了沈宏远的指使,想通过偷玉佩来报复沈亦臻,同时把玉佩卖了换钱,给沈宏远在狱里打点关系。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沈宏远在狱里还不安分,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他,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落了网。
从市局出来,阳光正好,沈亦臻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他掏出手机,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她放心。电话里,奶奶的声音很欣慰,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沈亦臻看着手里的玉佩,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背面的“沈”字清晰可见。这不仅仅是一块传家之宝,更是沈家的责任和传承。他会好好保护它,就像保护他的家人一样。
回到老宅,张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脸上带着笑容:“先生,事情解决了就好。厨房炖了你爱喝的汤,等着呢。”
沈亦臻点了点头,跟着张叔走进了老宅。院子里的银杏叶又落了几片,铺在地上,像是一层金色的地毯。他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但只要他足够冷静,足够坚定,就一定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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