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亦听到这个嗯字,眼中陡然炸开精光!凝气四重的修为毫无保留的爆,他双手结印,空气瞬间撕裂出数十道锐利如实质的真气长虹,狂风暴雪般的攻向拓跋渊。
但这极具表现力的一击,撞在拓拔渊周身的无形气盾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眼看拓跋渊纹丝不动,李亦眼神精芒一闪,骤然收势,借着功法的遮掩,指间迅弹下两枚乌黑铁丸!铁丸坠地炸裂,灰白色浓烟轰然翻腾,瞬间吞没了整个擂台,也将两人的身影彻底笼罩其中。
烟雾汹涌的刹那,广场上人群只听见一声闷哼
“噗!”一道人影从雾瘴中心倒射而出,重重摔落在青石台下。是李亦!他胸前衣襟裂开,嘴角还挂着殷红血痕,却已挣扎着撑起身,抱拳向烟雾中高喊。
“师兄术法了得,在下领教了。我认输。”
悬浮半空的四名裁判长老见到这一幕。面面相觑,“还能这么玩?”
“八重都直接倒下了何况四重,可以接受”
“那也不用自己打自己吧。。”
“行吧”
这出闹剧拉开序幕后,出云城后续登场的弟子,基本上全都复刻了这滑稽戏码,登台后,虚晃几招便仓皇认输。唯一不同的便是落下擂台姿势。场面尴尬得令人齿冷。
直到云回踏上擂台,才结束这极其拙劣的表演!。
云回没有多余动作,站定后朝拓跋渊躬身一拜。起身时直接开口毫不拖泥带水
“在下云回,学剑九年,近期偶然所悟,自创一式剑诀,可否请师兄指教一二”
拓跋渊依旧背手而立。他轻轻颔,上台后次认真开口
“好!”
话音未落,云回已收剑入鞘。他周身汹涌的真气倏然内敛,整个人竟如同一截枯木,死寂平凡,再无半分灵力波动。
然就在许多观众还在茫然四顾时,拓跋渊动了!他背在身后的右臂闪电般探前,仅伸出二指,在眼前一寸虚空中随意一夹!
“铮——!”
一道足以撕裂山岩的刺目剑芒,竟凭空在他指尖前迸现,拓跋渊手腕微微力,剑芒如琉璃破碎,瞬间化作漫天星屑,湮灭无踪。
云回深吸一口气,抱拳的手都在颤抖。
“认输。”
“云城晋级决赛,白鹿定州比赛开始”裁判的宣告机械响起。反观拓跋渊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府君端坐高台,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无人听见他心底的波澜
“这老怪物终究是心性变了啊也会配合演戏,虽说有些拙劣,但好在是真的没有杀人”
白鹿与定州的厮杀并未持久。两个时辰后,白鹿以十二人之利碾压定州。
“白鹿晋级与云城争夺冠军明天与凝气决赛一起。剩下时间将决出三到八名。”
人群喧嚣如沸,神色间满含期待。而苏泽却站起身。擂台的刀光剑影未能再拽住他的视线,对于凝气的战斗方式他就基本已经了解,此时再看下去对苏泽来说意义不大。与苏家几位长老打了个招呼后,他便拨开攒动的人潮,朝着休息区走去
苏家暂住地的小院里,苏战斜靠在藤椅中,指节用力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白玉茶壶搁在红泥小炉上,水汽氤氲如丝,碧绿的灵茶在壶中轻轻打着旋。
他低声嘟囔着什么,声音含混不清,仿佛在与壶中翻涌的气泡争辩。
就在这时,苏泽的身影无声跨过大门,走进院中,嘴角缀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径直走向藤椅前的苏战,温声开口
“父亲这是怎么了头疼么?咱们修真之人还能有头症一说?”
苏战捏着茶盏的手直接顿住。他猛的抬起眼皮,直直盯在苏泽脸上
“臭小子,报复哈。报复你爹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苏泽眉梢微扬,双手朝两侧一摊
“父亲何出此言。”
这句话像火星溅入干草。苏战“噌”的从藤椅上弹起一步跨出,上去攥住了苏泽的衣领,将人拉至鼻尖咫尺
“你明知道,凝脉这种事情需依靠自身,哪有什么捷径可走。”
苏泽眼底掠过一丝暗芒,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困惑。
“不是吧父亲我如今的元气品质已经接近凝气了啊。不是你给我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
苏战五指一松,后退半步。他侧过身佯装整理衣袖,低下头小声嘀咕
“你那是功法缘故”
“父亲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他转身重新坐回藤椅上,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后才抬起眼帘,看向苏泽
“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苏泽闻言伸手拉过身旁一个矮凳坐下,思考片刻说出疑问
“也没有多大事情,就是好奇凝气与固元之间真就差距如此之大?拓拔寻师兄仅靠一手功法,便使同境之中无人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