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了?”江风月问道,“感想如何?”
纳西莎轻叹一声,“直面黑魔王大人的压力,实在是。。。”
江风月道,“没关系,权力是最好的补品,它会滋养你的。”
“别调笑我了。”纳西莎好笑道,“我看黑魔王大人怕是等会就要来找你了,是你要被滋养了才对。”
诺特端着红茶的手一晃,猛地呛咳出声,露出一副‘这种话是能说的吗’的惊恐表情,艾普莉用力拍着斯内普的肩膀咯咯笑,後者嫌弃的拎起她的手放下,克拉布和高尔对着论文抓耳挠腮,看着他们狂笑的样子一脸茫然。
江风月瞬间语塞,耳尖漫上红意,瞪了纳西莎一眼,後者掩唇轻笑,替他掖了掖毯子。
“对了,诺特。”江风月竭力把话题拉回,“塞尔温的免职报告应该下来了吧,我记得是你的办公室草拟。”
“前天刚拟好上交。”诺特尴尬用手帕拭唇,“一周後免职。”
江风月指尖轻扣,“艾普莉,你等会去把维特喊来见我。”
斯内普从魔药典籍中擡起头,眉头紧锁,“怎麽了?”
“临死前的反扑,大多是疯狗会干的。”江风月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他敢不敢,但我得先防患于未然。”
“哇哦~”艾普莉冲他眨眨眼,“你现在看起来跟黑魔王一样吓人。”
“是吗?”江风月笑道,“想尝尝钻心剜骨吗?”
“人家怕怕的捏。”艾普莉矫揉造作的夹起嗓子,随即身体向前倾,“不过我说,你爱他吗?”
斯内普头也不擡,“别问他,他不懂。”
“不过这个确实很难搞懂。”艾普莉摸摸下巴,“不然你问高尔和克拉布,他俩绝对说不出来。”
克拉布放下羽毛笔,严肃道,“胡说!我对坩埚蛋糕爱的深沉。”
高尔挠挠头,“那我更爱南瓜馅饼。”
“不懂也没事,反正他们谁也不会放手了。”纳西莎叹气。
“我教你啊,不懂爱的小baby。”艾普莉嬉笑道,涂了绿指甲的手一根根掰开,“比如说。。。”
“我知道。”
衆人:?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擡起头,震惊的看着陷在沙发中的铂金少年,瞳孔震动。
“你。。。说什麽?”斯内普惊愕道。
江风月平静的喝了一口热茶,毫不在意自己吐了什麽惊人话语,
“我说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艾普莉尖叫着扑上来。
“什麽时候?生日的舞?他给你打了一场雷?还是流星?还是世界杯他为了你停战?还是。。。”
“今天早上。”江风月打断她,将毯子提上肩头。
“早上?”艾普莉失声尖叫,“你们昨晚干什麽了!你还在养伤你知道吗?他怎麽。。。”
诺特蹦起把她拉回来,斯内普瞬间施了数个忽视咒和屏蔽咒,纳西莎压低声音道,“黑魔王大人不是那种人,你轻点,被他听见了要死人的!”
在房间内一片兵荒马乱中。
江风月眼眸低垂,温柔的笑了一下。
不是什麽激动人心的大场面,也不是什麽感人肺腑的浪漫场景。
就只是今天早上,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倚在他的颈窝间安静的睡着,黑发蹭上他的脸颊,呼吸绵长安稳,褪去平日的威严优雅,眼下还带着疲惫的点点青黑。
江风月静静的凝视着,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卸下所有防备,沉入毫无保留的睡眠。
大彻大悟。
爱这个字太沉重。
在一室晨光里,尘埃落定。
最平凡的一天,最普通的一个早晨。
他爱他。